口口声声都是诅咒自己的话。
严观伸手摸了摸后脑,觑了眼手上的血,声音更冷了几分,“可若没有这颗狠心,就老老实实跟着你阿翁种田去!别在这装相,做什么仗义英豪?如今弄了个不上不下,反叫一群女娘挡在你前面。”
游飞闻言挣扎起身,可左腿麻得厉害,根本走不了路,他便爬行了几步,红着眼道:“我就是想你死!与她们都无干系!”
“那与你阿翁有没有关系?”
严观一句话,只叫游飞目眦欲裂。
“你个龟鳖卵蛋!”
明宝清下意识要叫游飞注意言辞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问:“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前尘旧怨?”
“他害死了我阿耶阿娘!”
游飞吼出这句话,像被抽干了力气一眼趴下了身子,只眼睛还狠命盯着严观,直到眼泪滚下来,才埋头遮挡。
明宝清起先曾说‘徒留老翁稚子度日,这等惨事’但实际上并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而严观,竟是没有反驳。
恶寒,在每个人心头蔓延。
严观瞥见明宝清别开眼,更表露出她的鄙夷和厌恶,脑后的疼痛和晕眩感叫他有些支撑不住,于是就地而坐,支起一条撑着手,抿了抿指尖上干掉的血,问:“怎么就叫你统统算到我头上?”
游飞闷声哭得正猛,听到他还要反问,一下刹住泪,眼泪全从鼻子里冒出来了。
明宝锦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游飞没接,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按着麻木的左腿站起来,对严观道:“你那些手下,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记着呢!”
明宝清想着方才里长待严观的态度,虽是毕恭毕敬,有些畏惧的,但也没有太战战兢兢。
如若是严观不分青红皂白带人直接戕害了游飞的父母,此处的百姓见了他,怎么也会跟见了阎王一般,四散逃避,但就方才的情形来看,似乎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你是办什么差事,与游家有关联?”明宝清忽问。
严观看向她的时候神色缓了几分,又望向游飞,看着他脏兮兮的衣裳,乱糟糟的发,硬声道:“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新鲜?”游飞听他这样形容,又是一阵恼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