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自胜。
卫二嫂刚想说什么,明?宝清就道:“二嫂,人家说了,不管孩子的事儿,那咱们?也别管。”
穿堂风阵阵,蓝盼晓被发丝拂得发痒,伸手挽了挽,卫二嫂坐在她边上,正?给几块裁好的帕子锁边。
孩子们?懒懒散散地睡了一席地,卫小莲和明?宝锦脸对脸睡得乖甜,游飞半条腿都?撇到外?头去?了,肚脐也露在外?头,明?宝盈蹲下身,给他扯了扯衣衫。
明?宝清正?准备收拾笔墨,明?宝盈走了回来,小声说:“阿姐,能不能问问阿兄,有没有阿敏、阿柔的消息?”
方?时?敏和方?时?柔就是通直郎家的三娘、四娘,通直郎与太子走得近,私下里做了不少沾血的脏事。
这脏事搁在胜者一方?,可谓功劳,若在败者这一方?,就是罪状,所以?抄家流放,一丝斡旋的余地都?没有。
明?宝盈与方?时?敏最?为要好,那小女娘生了张冷脸,可却极爱笑,每笑时?,如拨云见?日。
明?宝清也很喜欢方?家两位小妹,但却垂了眉眼,只道:“阿兄的性?子你知道,他不会粉饰太平,你若问了,他若知晓,定是答的。”
“我知道,我只要一个消息,要真的。”明?宝盈说。
明?宝清喜欢看到妹妹眼里那种不退缩不畏惧的神采,移了位置给她,说:“自己问,自己写。”
明?宝锦顶着红红的草席印子醒来时?,一切都?跟她刚睡着时?没太多的变化,蓝盼晓和卫二嫂依旧忙着针线活,明?宝盈在桌前细看自己默出来的几份试卷。
明?宝清倒是换了地方?,正?在后院给绣架一层一层的刷桐油。
写好了的两封信被风一吹,落到了明?宝锦脸上,被她汗湿的额头牢牢贴住了。
明?宝锦笑了起来,道:“阿姐,什么时?候去?城里寄信呐。”
“后日。”明?宝清的声音从?后头冒出来,明?宝盈随即感到一阵紧张,明?宝清是预备着陪她进城去?参试,然后顺便寄信。
明?宝锦见?是两个姐姐同去?,有些心?痒,她虽在长安城里住了那么些年,可待的地方?也只有小小一隅。
小女娘的心?思都?在脸上,眨巴着眼,又是一脸纠结。
“后日,若严帅还没来牵马,咱们?可以?骑马进城。”明?宝清说,“多你一个也还轻便。”
明?宝锦只差要欢呼起来,时?时?刻刻都?盼着严观别来,严观也不知道是遂了她的意还是没遂她的意,他们?竟是在半道
上遇见?了。
明?宝清吁停了马儿,神色稍稍有些局促。
虽是打着还马的由头,但这马背上挨挨挤挤地坐了三个人,怎么就不是蹭便宜呢?
不过严观唯一一句讽刺的话是冲着马去?的,他对黄鬃马儿说,“你还挺听话。”
随即他又掉转了马头,问明?宝清,“你小妹要不要坐我这,你马鞍子坐三个人多挤得慌,这日头也太晒,马负重太多跑不快。”
明?宝锦被两个姐姐夹在中间,的确是不太舒服。
她趴在明?宝清背上瞧着严观,见?他没穿官服,身上只是一件寻常青蓝圆领袍,蹀躞挂着的短剑在另一侧,而明?宝锦能看见?的这边,只挂了一只灰绿无纹饰的药包,用以?驱蚊避暑的。
他虽被日头晒得皱着眉,但看起来还是比以?往平易近人了些。
明?宝锦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朝他伸出了手,扑了过去?。
严观的惊讶不比明?宝清少,他驭马走近了些,轻轻巧巧把明?宝锦提到了自己身前来,用双臂护住,道:“走吧。”
明?宝锦从?中间坐到了马儿前头,一切好风光都?在眼里,日头灿烂无比,马儿追逐着一团又一团的树荫,稻子挂穗,绿涛阵阵。
时?不时?的,明?宝锦还闻到一种干净透彻的香气,是皂角。
‘怎么会在出门前洗澡?不白洗了吗?’明?宝锦抬头看看严观,很不解。
到了城中,几人都?下了马,等?牵马走过半条街的时?候,马儿心?跳吐气都?平了下来,严观和明?宝清几乎是同时?走到马侧,从?马褡子里取水。
不过严观储水的物件是水囊,明?宝清则是游老丈给两只葫芦,她们?姐仨一只,马一只。
“马倒金贵,独占一个。”严观笑了一声,道。
“严观和马喝一个水囊?”明?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