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安王不再问,严观也没有再说话。
邵棠秋和明宝清说了一会话,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与严观告辞离去。
安王的目光跟了他们一截路,在邵棠秋转过来时?,目光也收了回来,落在她面?上时?已经涌起了笑意。
“你明明这样宽和,可他们还是不自在。”邵棠秋叹了口?气,说。
“明娘子没有不自在,她只是不想太打搅我们。”安王道。
“咱们日日在一处,我见她一面?可难。”邵棠秋说。
“那就是不想咱们打搅他们。”安王又道。
邵棠秋微微睁大眼,想了想,忽然又蹙眉道:“林三郎成亲,咱们要去吗?”
“不想去就不去,我本是闲王,没道理累得?你去做违心事。”安王见她心疼明宝清,说:“冬日无事,请明娘子来府上说话,留宿也好?。”
邵棠秋一喜,笑得?像个福娃娃。
这厢,明宝清将待安王邵棠秋的情?状咂摸了又咂摸,觉得?即便算不得?三分爱,总也有八分的宠了。
她侧眸看见芝麻的小棺椁被严观提在手里,包起来的样子倒像把?琵琶。
这个关于琵琶的联想,让明宝清想到严观阿娘,想到安王方才?的话,问:“不高兴了?”
严观不解看她,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愠色。
“实话为什么要生气?阿耶自己说的,喝酒误事,惰性害人。阿耶长得?不周正,阴鸷小眼,凶恶狮鼻也是真,但蛮横,”严观想了想,说:“其实也不蛮横,他还是能讲道理的,阿娘说,他在臭男人堆里也算掐尖了,钱只有多给的,没有少?给的。”
他有些嘲弄地低头笑了一声,说:“阿耶绝不是什么十全好?人,喝醉后更是脾气暴躁,可他把?通身功夫都教给我了,骑术、箭术、拳脚、长枪、刀法,他人颓了,但底子还在,自己会的他都教我了。我做他儿子到第五年,他就把?家里的房契、地契、田契都交代给我了,说怕自己喝多了酒会早死。”
明宝清静静听?他说,严观出了一会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轻轻笑了起来,尖尖犬齿抵在唇肉上,笑容莫名?有点邪气,但他对明宝清说的话偏又十分灿烂光明。
“我也是父母齐全的人,想到这一点,就没有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