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留了?一点小如豆米般大的红痕。
“早就不想这些了?, 有想要的美色,可以换种方式得到。”萧世颖说着合上眼。
她的睫毛也很疏淡, 这是一张着墨很少却?很美的脸,淡雅的面孔帮她很好地?掩住了?熊熊燃烧了?多年的欲望。
萧奇兰换了?一块帕子再?在萧世颖额间一拭,然后沿着鼻弯擦过眼下,细纹一下露了?出来,一个略有疲惫、温热且真实的萧世颖忽然就涌了?出来。
额间的红痕依旧还在,可萧奇兰却?没有再?拭了?,因为这不是胭脂,而是继承自?先皇的胎记。
太子没有,晋王没有,萧世颖却?有。
至于孙辈,太子长女有胎记落在足心,形似如意,所以很受先皇疼爱。
不过这个女儿?没养到及笄就去了?,说是福气太满。
如果是这样?一个说法的话?,那萧奇兰应该没什么福气,她幼年时肋下曾有过一抹胭脂红,但年岁越大越淡,到现在已经全然看不见了?。
萧世颖浮在凉香里打盹,脑袋点了?一点,睁开眼就看见了?依旧伏在榻上,专注看着自?己的萧奇兰。
“您要歇下吗?”
“还念昨日的游记吗?”
萧奇兰笑了?起?来,说:“念,今日该去幽州游历了?。”
少女柔美的嗓音描摹着山河好风光,过了?半个时辰,垂纱帷幔后,萧世颖的呼吸变得平和柔顺。
萧奇兰合上书册在榻上坐了?一会,由宫婢扶了?起?来,轻手轻脚往外去。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萧世颖身边了?,不过天梁宫是去岁冬日里才住进来的,她在宫外也有宅邸。
萧世颖把天梁宫南阙的月室殿都给了?她,这里的一切装点都是依着萧奇兰的喜好来的,低调又华贵,就像她常穿的灰银绸。
“他为了?明娘子挑衅千牛卫的中郎将?”萧奇兰用一把玉梳缓缓梳着发尾,饶有兴致地?问。
她身后的侍从如影子一般立在帐后,说:“是,听说其父严九兴从前?也曾做到千牛卫的中郎将一职,只是后来因渎职而被赶出宫了?。”
严观一句‘今日若是阿耶在这,定会说这都是十来年了?,你怎么还只是中郎将,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惹得那位刘中郎将差点动手。
“荆统领是在知道骚动之前?就吩咐人来找严郎君了??”萧奇兰又问。
那影子默了?一默,道:“是,圣人对?于他与明娘子的关?系好像知道一二,可能是因为有着人留意明娘子吧。”
“留意明娘子?”萧奇兰反问了?一句,拿起?剪子绞掉一根发叉,忽又问起?严观与严九兴的关?系,“养父?”
“是养父。”影子很肯定地?答。
半晌后,萧奇兰用一种闲适口?吻道:“明娘子的那匹马送去了?吗?”
侍从替萧奇兰掌着
灯,道:“今日送去,眼下肯定已经交到明娘子手上了?。”
月光依旧记得明宝清,在看见她的一刹那,它就激动了?起?来,想要挣脱牵引朝她跑来。
明宝清差点都没能把谢恩的礼节完成,场面乱糟糟的,太仆寺来送马的官员没有久留,在乡长等一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明宝锦欢喜地?不得了?,立刻就跟着明宝清去田间跑了?一圈,月光也很久没有尝过这种疾跑的滋味了?,两人一马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蓝盼晓望着她们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去目光,却?见身侧的老苗姨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反而皱着眉,目光看向院里。
蓝盼晓也望了?过去,院里还是如常宁静,只是屋门轻轻晃着,应是有谁进去了随手一扯门,但门没有带上。
“听到来人是什么太仆寺的大官,又听说是圣人要褒奖大娘子的箭术,她的脸色就难看极了?,怕是埋怨上大娘子了?。”老苗姨忧心忡忡地?说。
“元娘那日哪里是去风光的?她只是想闲散过一日,被抓进去是要预备着做猴耍的!她自?己争气才有了?些体面!”蓝盼晓叹息着说:“若能替三郎争,元娘肯定会争,可我们没入贱籍已经是老先君赌上脸面、情?分和自?己一条命换来的,上巳节的一场射红夺魁而已,说起?来到底是玩闹取乐。元娘是吃不准圣上的心思,才不敢开口?要三郎。”
蓝盼晓虽不曾亲历,猜得也未必都对?,但与明宝清朝夕相处,她信赖明宝清。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