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利索些。
“别往粥里兑盐了?,那?是甜粥。”严观说。
明?宝清正伸手给明?真瑜擦眼泪,闻言睨了?严观一眼,道?:“也不许人家哭几声?”
“哭哭,多哭几声。”严观说:“冬月我份例里会发一罐面脂,都?给他糊脸上,哭吧。”
明?宝盈抿嘴忍笑,她不知道?严观原来还会这样逗明?宝清。
明?宝清冲着严观面门扔过去一团东西,有拳头那?么大?,严观一接到?手里就笑了?,软软的烫烫的,用帕子裹牢了?,里头还有油纸,他一层一层展开来,糯米油香散了?满室。
“小?妹做的糯米炊饭,你?还吃不得,等身子
养壮一些,且有的吃呢。”明?宝清对傻愣愣的明?真瑜道?。
明?真瑜瞥了?眼严观,那?人正吃着呢,炊出来的糯米饭是有些硬的,明?宝锦在中间塞了?一大?片两肥三瘦的红焖肉,肉汁就淋在糯米饭上,每一口?都?滑溜肥香,越嚼越是停不下来,稍觉得有些腻的时?候,脆萝卜和酸菜就冒出来了?。这一团糯米饭边剥边吃,最底下的是几块薄薄的脆骨肉,嚼起来嘎吱嘎吱的,吃得人意犹未尽。
明?真瑜悄声问:“阿姐,他,同你?是真相好啊?”
明?宝清正揩他额上几道?黑脏,揩了?几下揩不掉,才意识到?不是脏,是还没?掉的痂。
她点了?点头,细细看?着明?真瑜这张脸,哪里还有半点浮夸油滑的公子气,因为瘦,原本被肥肉埋掉的五官倒是露出来了?,同明?真瑄也隐约有些兄弟相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捞我。”明?真瑜捂着嘴说,可说完就见严观看?过来了?,他惊恐地瞪大?眼忙缩起脖子转过脸用手护着头,咬牙道?:“他耳朵那?么好使啊!?”
明?宝清也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下,扯起来的都?是皮,她又心酸又好笑,道?:“你?以为你?多大?脸。”
“这小?子过些时?日你?就要到?工部去,别再我这待了?。昨个去司农寺给这小?子过手续时?也要过小?弟了?,但说温泉山庄这几日只有给宫中送菜的时?候才可以出入,人更是要不走了?,我着人盯着小?弟,同他一起吃喝睡,应该无事?的。等开春了?,寻个由头把小?弟要来这边,也练练身骨架子。”
严观吃得满意,叠好帕子往怀里塞了?,提壶倒了?两杯茶,递给明?宝清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明?宝盈感激地望着严观,道?:“多谢中侯。”
严观轻一点头。
“多谢中侯。”明?真瑜也赔笑,这一笑,倒有些从前圆滑风流的模样了?。
严观睨着他,勉强也点了?点头。
“阿姐,什么叫要到?工部去?”
明?真瑜搓着自己的脸,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目光落在明?宝清那?双手上,回忆着她方?才拧自己脸的触感,指腹分明?有茧子了?。
明?宝清就简单提了?提这两年的事?,明?宝盈说起女学,讲了?讲自己的课业,还给他看?自己随身带着的几个火药竹筒。
明?真瑜又是笑又是哭,眼泪实在有点多。
“你?呢?”明?宝清问。
“我?”明?真瑜想了?想,说:“种田、种田、种田、舂米,种田、种田、种田、舂米。”
跟明?宝清所受的磨难不一样,甚至跟明?真瑄经历的嗟磨也不一样,明?真瑜的日子完全是无望的一种痛苦生活。
国子监
明宝盈已经两月没有回过?家了, 离女学那场考试只有三日,她很想考中,所以?整日在看书。
这日见完明真瑜回来, 听他说这两年?除了种田和舂米就没干过?别的事了, 她心里也发酸, 更?想到明真瑶。
虽知道明宝清使了银子, 明真瑶日子过?得肯定比明真瑜要?好?,看起来也远没有明真瑜这样骨瘦如柴,但明宝盈还是?心疼。
可她的心疼林姨是?看不上眼的, 太少太薄, 非得明宝盈一整颗心都在油锅里炸才勉强可以?。
禁苑里可以?纵马跑,绝影的躁动可以?发泄在追鹰逐狗上,所以?明宝清和严观换回了各自的马儿。
明宝清和明宝盈回首再瞧了一眼门里的明真瑜, 见他吃饱喝足, 背脊好?似也挺了一点, 时不时还觑一眼站在他身侧的严观。
严观抱臂倚在石墙上, 就那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