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说?:“小笨蛋。”
老苗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把?一大碗糖煮的板栗仁搁在桌上,递了一小碗给文?无尽,又塞了一小碗给明宝清,顺便道:“大娘子,你和?严郎君是不是闹别扭了?昨个他来,脸色好难看的。”
“啊?师傅昨天来……
游飞话没说?完,就被明宝锦塞了一个栗子进嘴里,栗子本来就凉得慢,糖汁更烫得他说?不出话来。
蓝盼晓和?文?无尽都很佩服地看着老苗姨,眼神完全就是在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明宝盈后知后觉地看向明宝清,见她怔怔的,似乎不知该怎么答这个问题,半晌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老苗姨揉了揉她的脸,道:“若他没有大错处,冷一冷他就算了,拖得时间长了,伤感?情啊。”
老苗姨的手温暖粗糙,不像外祖母那么丰润细腻,但很像邱嬷嬷。
明宝清笑了一笑,却是半遮半掩地说?:“是我?胆怯,怕他如今的差使容易惹上事,往后怕有牵连。”
老苗姨怔一怔,全然?没了话说?,只好看向蓝盼晓和?文?无尽。
他们二人的表情也很复杂,惊讶又怜惜,孩子们含着栗子,一个个半懂不懂的。
“大娘子不是说?人生苦短吗?”文?无尽开?了口,“怎么在自己的事上,反而瞻前顾后的?”
“吓破胆了。”明宝清平静地说?。
文?无尽无言以对,蓝盼晓又急又说?不出劝解的话来,只恨自己嘴拙。
“我?觉得严中侯是个谨慎的性子,而且就算会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明宝盈细细思虑,然?后开?了口,“我?也不曾听说?过?姐夫犯事,还能牵连无辜小姨子的。所?以阿姐,你与?严中侯的情意不必顾忌我?们,只看你自己的心意就好。只是你有这份担心,我?倒不好示意严中侯入赘了。”
明宝清被她这番道理说?得回不过?神来,但心头的大石竟是被撬下去了几颗。
文?无尽碰了蓝盼晓一下,小声玩笑道:“我?也要?入赘吗?那得攒嫁妆了。”
蓝盼晓听得仔细,正频频点头呢,突地听见了这句,真是哭笑不得。
“文?先生说?笑了,”明宝盈浅笑着望向文?无尽,道:“有些事情也不必一味讲究表面?功夫。”
文?无尽被她笑得有点发毛,转首却瞧见蓝盼晓眼眸含笑,心知这明家的女娘相比起蓝家的兄长更是她的倚仗。
这一年来,蓝家兄嫂与?蓝盼晓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还请他们正月里去蓝家吃饭。
文?无尽很开?心,因为他们邀的并不是蓝盼晓,也不是文?无尽,而是他们俩,这就意味着,将来的婚事蓝家也是肯的。
田间收了庄稼,大道上的行人被寒风也吹少了。
明宝清教明宝盈和明宝锦骑马,明宝盈原先就会一点,月光又是聪明的好马,会迁就她,跑了两圈就熟了。
明宝清刚想说改日借了绝影来跑跑,那也能驾驭就是真行了,可一张口,又闭上了嘴。
明宝锦是全然?不会骑马的,马太高了她一个人骑着的时候也有些怕,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骑驴。
游飞在边上看得心馋,问过?明宝清后一下就跃到?马上,带着明宝锦一溜烟就跑远了。
“还真是严中侯教?出来的,远远看架势都是一样的。”明宝盈说?着,觉察到?明宝清这两日还是不接关于严观的话茬。
她正想问,身后蓝盼晓走出来了,听说?是游飞带着明宝锦在骑马,真是一颗心都提起来了,直到?马蹄停在她眼前了才落下一口气?来。
马背上俩小孩的脸蛋被风吹得红彤彤,笑得傻乎乎。
与?亲人们在一处,这个冬天真是暖和?。
年三十的夜,明宝锦还是守岁没守住,倒在明宝清怀里睡着了。
明宝清抱着她穿过?院子走进屋里时,明宝锦醒了醒,明宝清勾了勾背,把?她拢在怀里挡风,轻声说?:“明早就是十一岁的小女娘了。”
明宝锦连梦里都在笑。
其他人都还在堂屋里守岁,吃着花生烤着火,明宝清不想进去还要?被林姨变着花样缠问明真瑶的事情,明宝盈挡了几句,她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可也真是奇怪,文?无尽不过?是打了句圆场,她倒听了。
‘她这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脑子就掰不过?来了吗?’明宝清思忖着,‘往后若还是这样,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