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老夫人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奈何?你长了她们好?些年岁,大娘子又心有所属了,也不知她与那位严中侯能不能修成正果,若有变故……
“阿娘!”孟容川被她这话惊出了孩童口吻,听得?孟老夫人直乐,“我也就是仗着自己人老皮厚,揶揄几句罢了,严中侯就算是听见了,总也不能打我吧。”
孟容川在外多年而归家?,家?中母亲又这样耳聪目明,谈笑自如,他本该一夜好?睡到天亮的,但心里压着明宝盈本就辗转难眠,如今又替秦怀谦担着心,还想着明宝盈后天就要来家?里了,还会与他坐在一张桌上用膳,孟容川能睡着才怪了。
月光流泻入室,孟容川翻来覆去好?一阵,又无可奈何?地坐起身,一头长长的黑发散在背上,一贯是平和沉静的面孔上却始终微蹙眉头。
他擎着油灯坐在床沿上,散了满床的信纸一张一张看。
看一封,他想烧一封。可先?烧哪一封呢?
第一封毕竟是初相识烧不得?,第二封谈及孟老夫人也不能烧。
第三?封她落了个墨点,描了几笔成了只?小龟,说是她小妹养的小龟,叫黑豆,沾了生灵画像就也烧不得?。
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第七封,统统烧不得?。
第八封,她把闺名写给了他。
孟容川那时只?想到春水盈盈可容川,无比美好?,一整日?都陷在一种轻飘飘的愉悦里,而现在,他却觉得?无比沉重?。
明宝盈年华大好?,前途无量,倾慕她的人中不乏高官之子。反观他,虚长她九岁,却是一事无成。
信的一角将被烟气熏黑,孟容川猛然?回神,吹灭了灯火。
灯芯在月光里冒出一丝妖娆的黑影,像一缕摁不灭的心魔。
武忠将军
眼下?距礼部试不过?七日的光景, 可学子却在牢里。
朝上自然有人议这件事的,其中崔尚书门下?一干人等最为义愤填膺,口口声?声?说那些学子没?有礼义廉耻之?心, 简直不堪为人, 又不满萧世?颖大张旗鼓地准备太庙祭祖一事,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