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咱们家又不是开馆子的。”
老苗姨有点得?意,说:“我叫人家替我攒的呀!”
“真?有面。”老苗姨真?是少有几个能叫严观拍马屁的人了。
老苗姨叫他逗笑?了,拍了他一下,看向他身后,道:“大娘子回来了!呀,我的藕饼还没炸!”
“我来。”明宝锦抱着一篓花跑了进?去,明宝清慢悠悠走了过来,严观手上还都是木尘粉屑,想了想,决定先把木柴拾掇完。
一根根粗细均匀的柴木稳稳当当地堆成小?山,很有规整之美。
“你做木匠应该也有天分的。”明宝清说。
“你看得?上就好了,给你做小?工怎么样?”严观摊着手,快步走到井畔的水桶,示意明宝清快舀水替他冲一冲。
明宝清又是慢吞吞踱过去,拿起水瓢兜了一圈,给菜圃里的菜苗浇水。
“这都浇过了,地都是湿的。”严观道。
明宝清用水瓢在他肩头敲了一下,道:“急急忙忙洗手想做什么?”
严观想伸手在她俏皮又得?意的脸孔上掐一把,但又实在不想弄脏她的笑?颜,只得?蹲下身,摊着手瞧她,老老实实说:“想碰碰你。”
明宝清俯身揪住他的腮帮子,“其实你也不逊文先生那张嘴的,只是风格不同。”
严观要起身时甩甩湿手时,肩头忽然被明宝清按住。
她走到他背后伏了上去,道:“今日?腰酸懒得?走路,背我去东跨院里瞧瞧修整的怎么样了。快跑快跑,阿婆瞧见又要笑?了。”
老苗姨正?洗木槿花呢,没看见,不过明宝锦看见了。
“炸藕饼也能这么开心呀?”老苗姨问。
“香嘛。”明宝锦笑?眯眯地说。
东跨院的规制就是小?了一号的正?院,正?屋和两边的厢房都已经盖好了,与正?院共用的那一堵西墙上隔几步就有一个如意花窗。
东侧的厢房采光通风更好,就当做了文无尽的书房和蓝盼晓的绣房,所以东面和侧边的窗户都开得?很大,窗框是非常开阔疏朗的八角形的棂花,窗纸还没有贴,屋里新打的几样家具还在通风散漆味。
“呀,四娘捡回来的花枝生根成活了!”明宝清往窗外一瞧,只见墙根边的根根绿枝气定神闲地迎风摇摆着。
有些花枝明宝清认得?,是正?院里分过来的菊花和杜鹃,但明宝清皱了一下眉,俯身细瞧那花枝,道:“小?妹该不是捡了紫袍玉带回来种吧?”
“那么大一坨挂在墙头,也没人看着,捡它几根花枝怎么了?”严观知道明宝清的担忧,就道:“我再见公主时问她能不能养就是了,其实晚菘、波斯菜、茴子白的种子你都分给乡人们了,这花种难道就更金贵些?”
眼?下这东院里没有人,明宝清就问:“你那回替文先生教训了郭六一顿,他对你,还是更来劲了?”
严观真?的很难理解郭六这种人,又是皱眉又是指了指脑袋说:“可能小?时候就已经被他父亲打不好了,如今我一打他,也成他老子了,倒是愈发敬畏起来,他也承认之所以来找文回的麻烦,是因为被他父亲迁怒,泄愤来了。”
他当然不能理解,他是弑父的人,那份与生俱来的畏惧臣服已经被他亲手所杀。
“如果?那火纸的方子彻彻底底是郭家献上的,那么以他在朝中的人脉经营,总也会给自己?记上一功,思来想去,大概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吧。”明宝盈道。
“哼,且不论这火纸的方子也是文回试了多次试出来的!火纸,最最要紧的是你的灵光一现?,旁的都是后话?!更何况他们偷了火纸的方子去,也未能似军器坊那般做到燃尽不伤手,那日?那一出,估计是想震一震我,让我以为他们这些谋反的人在朝中无孔不入,无所不能!”
严观这段时日?也是蛮累的,他的累是心累,要在郭六面前塑出一颗不属于他的野心来,还要拿捏着腔调和话?术。
“郭六可有提起你我关系?你日?日?往家中来,又因文先生打了他,他不可能没意识到。”明宝清问。
严观捋了一下她的头发,问:“什么人会谋陛下的反?”还未等明宝清答话?,他便自答了。
“往浅一点说,看不起女娘的人。起码是郭六是如此,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个什么事?儿,窈窕淑女,不是君子也喜欢。不过他也夸我很有远见。”
“这话?又怎么说。”
“毕竟是夫唱妇随。算上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