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说:“三姐姐你尝尝, 这菌子碎烧豆腐真不比肉沫烧豆腐差, 鲜得?很!”
明宝盈吃饭的胃口还是?不太好,吃多一点就要泛恶心, 像是?有?什么东西掐着她的喉咙不许她吃。但?跟起初那两个月比,又好了许多。
她用?勺子剜了一点黏着菌子碎的烧豆腐尝了尝,觉得?好像是?挺好吃的吧,但?她也吃不太出来。
可对上?众人的目光时,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明宝珊就坐在明宝盈边上?,见?她只用?牙齿咬了一点点,望向她的目光很是?担忧。
她这两月也是?忙得?脖子都要断了,年前那两月根本连做梦都拿着针线,正月里拿来改的衣裳也不少,还有?披帛、褙子一类的小件,女娘们想在年节里光彩夺目,所以也是?催逼得?紧。
明宝清在家中无事,依着她刺绣制衣时的习惯喜好,给她和蓝盼晓大大小小又做了好几个绣架。
朱姨另雇了一个懂裁缝的女工,在后院专门打理出了一个绣房,每月能制的衣裳也较铺子刚开那会子多了不少。
原本说是?等蓝盼晓婚后住在东跨院,那她的房间就归了明宝珊,如今倒是?提前空出了一间,可明宝珊又怎么会去住呢?
她们姐妹几个又喜欢睡在一处,明宝清又把?正屋里的床给拼了几尺,这下床上?就能宽宽敞敞地睡下四姐妹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明宝盈觉察到风灌进来的一点寒意,很快又被挡在了外头。
“回来了?”明宝清正和明宝盈在桌上?玩弹棋,棋子和棋盘都是?明宝清自己做的,好的弹棋都是?玉制的,从前明宝清那副弹棋就是?蓝田玉的,不过用?陶土做的弹棋也不差,只是?没?那么清脆,被另一子击飞时,落地声有?些钝。
明宝清玩各种游戏都很厉害,很少有?人能赢她,明宝盈连输三局,气势都颓了,这局玩了一半就不玩了。
“大姐姐也不让一让三姐姐。”明宝锦来数落明宝清。
“我让了,她嫌我让得?太明显,不够自然。”明宝清有?点委屈说。
“她把?棋子往地上?弹!”明宝盈要姊妹给自己评理。
明宝锦哈哈大笑起来,明宝珊勾着唇角,掀开两碗吃食,推到明宝盈跟前。
“这是?杏仁豆腐,这是?酸橙山药,来,三姐姐快尝尝。”
明宝盈知?道?是?自己吃的太少,让她们担心了。
“二姐、四妹。”明宝盈不知?该说什么,明宝锦道?:“三姐姐你试一试,若是?还没?有?胃口,也不勉强,我们也能吃完的。”
“这时候哪来的酸橙?”明宝盈拿起勺子,从黄澄澄的雪山顶上?剜下一勺来。
“二姐姐买的。”明宝锦道?:“好闻好看,只是?太酸了,我就刮了果茸添了糖,做成了山药泥的甜浇头。”
明宝盈尝了一勺,有?种舌尖一明的感觉。
冬日?里的美味大多浓醇、厚朴,这种清新甜蜜细腻的滋味少有?。
明宝盈又吃了一勺,明宝锦托腮看她,又笑眯眯地看看明宝清、明宝珊。
那杏仁豆腐也很好,薄薄嫩嫩的口感,没?留神就滑进嘴里去了。
人果然还是?要吃东西的,明宝盈躺在姐妹中间的时候,觉得?心里的痛苦好像被温情和美味一层层包裹起来了,痛苦还在那里,
只是?没?那么尖锐了。
她突然有些怜悯起明真瑶,觉得?他真是?可怜,没?有?亲人在身边。
这一刻,明宝盈不免共情了林姨的想法,她觉得?那时一味指责林姨的自己有些冷酷。
一只修长的手虚虚触了触明宝盈的额头,掌心被她的睫毛刮擦了一下,明宝清收回了手?,搭在她胸口上?,说:“小弟身上带孝,如今在书库里伺候着,我先前请示过公?主了,明日咱们一块去见她。”
明宝盈侧过脸,什么都还没?有?说,只听明宝清道:“我也在想他。”
如今,每天早早起床的反而是?明宝珊和明宝锦两个,她们睡在床外头,掀开帷帐的一角钻出来,又小心翼翼把?帷帐掖好。
明宝珊裹好一件厚墩墩的袄子,赶紧冒到厨房里去烧水,但?老苗姨、蓝盼晓往往已经在那里了。
“阿婆,您也好歇一日?的呀。”明宝珊从锅里舀着她现烧好的热水,道?。
“你们一忙起来就是?一整日?,我午后还好困一觉的呀,早起也是?自己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