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贴在胸口,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个动作。
心跳声隔着信纸传来,那一瞬间,他恍然明白。他是如此思念那个人。
他了解他,信任他,思念他,就一段感情来说,这开端已经足够完美。
或许在某天,所有美好都会崩塌,但那又怎样,那也是未来的事了。
等他回来,祁染想,等他回来,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他。
他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放在了一个铁盒中。
也许是这段时间情绪起伏太大,他经常梦到从前制造005的事。这天晚上,他再次从睡梦中惊醒。墙纸被他调成了气候模式,能模拟外部的天气。他望向对面,墙壁上正飘着鹅毛大雪。
睡意已经消散,他沉思片刻,裹上绒衣走出家门,外面确实大雪纷飞。他踏过冰封的石板,走过被压低枝头的雪松,在寂静的黑夜中踽踽独行。
雪夜中的教堂静谧而神圣,彩色玻璃窗透出温暖的光。
他在门廊上拍了拍雪,推门而入。教堂里空无一人,只有祭坛上的蜡烛发出柔和的光。
他走到第一排,坐下,想起上次主教莅临时,他与钟长诀坐在后排,聆听唱诗班清亮澄澈的歌声。
他望着生命之树的塑像。
如果你真的存在,他在心中默念,能否回应那些可怜之人的祷告……既然你曾派出过一次方舟,既然你认为人性中有美好的部分,为何不能再拯救一次这摇摇欲坠的世界?
他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放在胸前。脑中浮现出那熟悉的、高鼻深目的面庞。
烛光摇曳,蜡油一点点滴落,聚成虬结的疙瘩。
“你在为我祝祷吗?”
祁染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难以置信地回头望去。
钟长诀站在教堂门口,帽檐上积了一层雪花,军装下摆有些褶皱,显然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可他眼中炽热的光并不疲累。
“你……”祁染一时说不出话来,“没人告诉我……”
“结束得比预想快,”钟长诀一边说一边走来,“我们攻下了戈壁地区,很快你就能看到新闻。我先赶回来……”
他没有说完,因为祁染忽然快步走过来,抱住了他。
这欢迎的热情超乎想象,所以他隔了一会儿,才搂住怀里的人,搂得很紧。
我要留住他,祁染想,直到我抓不住他,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