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去搜修士的身。
直到彻底走远了,确信那修士听不见,少年们才惊喜道。
“好多灵石。”
“居然还有一本炼体功法。”
少年们惊喜不已。
其中个子最高的孩子满脸恨色,说道:“先前就是他骗我弟弟去河里挖灵石,畜生!”
衆人将灵石分发下去,很快就散了,巷子里恢複寂静,皓月当空。
黑衣少年走出了镇子,手里多了一袋灵石,就连伤口的剧痛都抚平了,往山中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世上哪有仙人,不过一群恃强淩弱的……啊!”
他话没说完,忽然地上便显出金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脚腕被捆住,紧接着世界颠倒,竟被倒吊在树上。
少年以为是那修士醒来,眼底显出一抹狠厉懊恼,却不想,树后竟走出个满身月白的清冷男子。
两人无可避地面对面,让少年眼底的兇狠暴露无遗。
薛镜辞走近了看他,垂眼盯着他眉骨的刀疤,说:“狼崽子。”
他说话轻轻柔柔地,却让少年感到畏惧。
因为他认得此人,正是东来村道观里住着的仙长。
“你抓我干什麽!”
少年挣扎着,叫这绳子晃来晃去,可薛镜辞只是伸出手指点他眉心,便使得他动弹不得。
薛镜辞静静看他:“是不是你破坏了神牌?”
少年直觉眉心冰凉,肢体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心知眼前人与以往看到的三流修士不同,放软语气装傻:“什麽神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薛镜辞目光中显出冰冷,擡了擡指尖,少年身下就显出一丛火。
“再撒谎,烧了你。”
他身上的杀意与气质完全不符,可说出的话却万分冷静笃定,让少年心底的惶恐沸腾。
那火苗越烧越大,很快少年嗅到了丁点焦糊味道,灼热的气浪在他头顶蒸腾。
心跳声如雷如鼓地打在耳膜,在火苗彻底逼近前,少年终于忍不住大喊:“别烧!对不起!是我……是我干的……”
薛镜辞翻过手掌,火焰瞬间消散。
小孩子果然好骗。
火堆熄灭,山风凛冽吹来刺骨秋风,树上吊着的少年打了个冷颤。
薛镜辞神情稍霁,问道:“被你挖走的木牌呢?”
少年声音越发乖顺:“没用的东西,自然是扔了。”
“扔到哪里去了?”
“记不清了。”
薛镜辞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饱含威慑,但少年谨慎地与他对视。
“你叫什麽名字?”
薛镜辞重新开始问话。
少年回答:“阿裴。”
两人沉默对视了一瞬,薛镜辞随手一指,两人便回了道观里。
阿裴隔空跌落,好在时值深秋,地上铺了层落叶,滚到地上却没沾满身的土。
他咬牙爬起,擡手摁住肩膀的伤口,吃痛地闷哼出声。
薛镜辞这才看到鲜血从少年指缝中淌出,止也止不住。
他垂眸思索,从衣袖里翻出瓶药丢过去,道:“自己上药。”
说罢转身进了屋子,连个眼神也没留。
少年乖顺畏惧的神情在他转身的瞬间变得兇恶,抓起瓶子仔细看,只见瓷?->>恐实厝缬瘢��鹄幢��沽埂?br />
跟那个人一样。
他没见过这样精细的药,扒开瓶塞,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股强烈苦味扑面而来,赶紧将瓶塞摁回去。
这人莫不是要毒死他。
不敢乱用别人的药,阿裴收起药瓶,轻车熟路地扯了里衣领子包扎伤口,很快走进了道观。
薛镜辞正在看神牌上的窟窿。
他满目清冷,面若神佛,满身散着高洁不可攀的气息,那皎洁如月的白衣似乎容不得丝毫污秽。
阿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将沾满血迹的手藏在身后蹭了蹭,才走上前去。
薛镜辞转过身,看向少年道:“从今日起,你就住进道观后面的客堂。”
“每日卯时,你就要起床。辰时之前,我要看到整个道观都清扫干净,包括院子的落叶。”
阿裴眼中闪过一丝藏不住的烦躁,但毁了道观神牌,亵渎了神明,手脚又不利落被人抓住,只好认栽。
少年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薛镜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