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只是我们的人进不去,您只能自己去看。”
他似乎想要走近,裴荒眼色微变,一直静静窝在旁边的瘦弱少年突然发作,眨眼间闪身而出。
未等黑袍人看清,脖颈上已经被割去一层血皮。
冰冷的刀刃贴在他脖颈上,但凡他再向前一步,整颗脑袋都会被切下来。
“说话就说话,离这麽近干嘛?”
裴荒仍旧坐在原处,手上把玩着一把匕首,勾唇道:“我弟弟脾气可不太好,见谅。”
黑袍人喉结滚动,强行忍下怒气,朝后退了一步。
裴荒低头去看桌上的纸页。那人说得不错,他想要的答案也许就藏在里面,只有靠他自己去印证。
“这秘境的确兇险,但……”
黑袍人顿了顿,干枯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朝裴荒抛掷过去。
“那个人这次也会进去,去不去就请您自己斟酌了。”
裴荒擡手握住卷轴,一打开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名字,视线扫过“薛镜辞”三个字时,瞬间正色,眼神锐利的看向黑袍人。
良久,他神情松懈下来,将卷轴收进怀里。
“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天清日朗,放眼望去草木盛放,晃着光影发出沙沙细响。
万事堂前,十名弟子一字排开,正恭敬等在院外。
古树自院内斜伸出枝丫,伞盖般遮住了衆人的身影。
江承意站在薛镜辞身侧,笑着说道:“恭喜你啊,这次去秘境内拿了信物,回来便能做外门长老了。”
薛镜辞颔首:“该恭喜师兄才是,你可是要做内门长老了。”
江承意打量他一番,眼中透出敬佩,叹道:“你明明入门不久,却硬生生将功德值追上来,实在太过拼命,钱缜与我说起过你,头三年几乎不曾歇息。”
听了这话,另一端传来一声冷哼。
出声之人满脸不忿。
许是想起自己入门多年,也没能拿到这麽多功德值,闻言冯易便扬声道:“这世道,什麽人都能当长老了?”
“老天在头顶上看着呢,能不能拿到信物还另说,这麽早就道喜,怕是……”
他话音未落,就被身侧的陈昭呵斥:“住口,不可无礼。”
几人重新安静下来,院门也终于被人推开。
黑袍长老无精打采地走出来,见人齐了,便揉揉眼睛道:“进去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外袍套上,连衣领都不曾扶正,袖子也歪歪斜斜。
待衆人进了院子,便见院内几位长老都是这幅被吸走阳气的模样。
宋珏拉住尹心药,低声嫌弃道:“这万事堂的人,怎麽都是这幅怪模样?”
他声音极小,却还是被带路的长老听见。
长老回身瞪他:“你以为你们几个为何能站在这里?仙门大会共有八千多个弟子入选,五日便要拟定名单,我们这些人差点累瞎!”
不远处的屋子里探出个圆脸男子,好脾气地劝道:“苏长老,莫生气,不如想想中午吃什麽?”
尹心药也看向那位苏长老,代宋珏致歉。
认出她是药峰峰主的女儿,苏长老这才熄了火,转头回院子里睡觉去。
“我哥这性子,当上外门长老后,定是要去刑堂的。”
林恒偷偷看了看林肃,小声和陈昭说道:“你以后不会要来万事堂吧?我倒是觉得,你更适合去礼和堂,那边长老最重规矩,都斯斯文文的。”
陈昭脾性向来温和,闻言便轻笑着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衆人进了屋子,迎面就看到一张大桌子,上面堆满了文册书卷。
后面端坐着一个男子,衣着端正妥帖,看起总算像个正经的仙门修士,正是万事堂的堂主荀苍。
荀苍将桌面上的书卷推开,取出生死状铺在衆人面前。
“适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看得出你们对当上长老颇有信心。但你们别忘了,我们宗内已经十几年没有新的长老了,这秘境也是不好过的,切莫掉以轻心。”
“生死状一签,若真是死在里面,宗门可不负责收尸。”
听了这话,衆人瞬间正色,不複先前的随意。
你们十人中,只有江承意、宋珏、林肃、薛镜辞和陈昭有资格带出信物,换取成为长老的令牌,其余五人只作历练。
荀苍神色稍缓,说道:“若是有人现在萌生退意,还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