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过神。
负责主持婚礼的礼生走上前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个端着盆,一个拿着水壶。
“请新郎新娘行沃盥之礼。”
裴荒听不懂这沃盥之礼是何意,伸手就要去拿那水壶。
薛镜辞赶紧拦住他的手说道:“沃盥之礼,是让你洗手的意思。”
说罢薛镜辞将手朝水盆上伸去,一人将水倾倒下来,清水顺着他的手背滴入铜盆之中。
裴荒也依样照做,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起来,洗手这事还真是过不去了。
沃盥礼之后还有却扇、同牢和结发礼。
裴荒对这些规矩都不甚了解,好几次险些露出破绽,亏得薛镜辞轻声提醒,才没有惹得旁人怀疑。
礼毕后,三人便要拜天地。
对拜时挨得太近,头碰着头,看起来傻兮兮的。
薛镜辞又看不到,后知后觉地捂脑袋,疑惑道:“你站这麽近干嘛?”
“抱歉,有点忘记了……”
裴荒支支吾吾还想说什麽,却被司礼之人强行带走,去前院招待宾客。
而薛镜辞则被一个喜婆引到了洞房里。
他端坐在喜床上,听着喜婆说了几句吉利话,接着便是大门阖上的声音。
周遭安静下来,一等就是几个时辰,而这期间只要他稍微乱动,就会有人推门进来提醒,好像他身边有双眼睛盯着似的。
薛镜辞只能这麽硬生生坐到了晚上。
太阳一落,屋里就暗下来,侍女进屋来,点燃喜烛,明亮的光透过通红的灯笼将整个屋子都映得血红。
很快侍女离开,屋子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也许是没了阳光的原因,空气也凉了起来。
系统没办法跟进这鬼珠幻境,薛镜辞以往觉得他吵,现在没了小猫讲话,反倒还觉得有些无聊。
直到半刻钟后,薛镜辞隐约察觉什麽,一阵冷风吹来,房门吱嘎一声就被吹开了。
奇怪的是,外面似乎没有了人守卫,听不到丝毫响动,只有虫鸣从远处透进来。
薛镜辞睁开眼,视线透过盖头缀着的流苏,便看见了一双染着血的喜鞋。
那鞋尖正对着床榻,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
然而等他再眨眨眼,那红鞋便消失了。
薛镜辞鼻头动了动,嗅到一股着寒气的铁鏽味,擡手掀开盖头。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