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到一边,思考还有什麽办法可以引来女鬼。
虽说这府中处处是鬼,但显然那红色喜鞋的主人就是城主,她的怨气也是支撑幻境的核心。
薛镜辞忍不住想,若是将她召唤出来直接一剑杀了会怎样。
沉思间,屋外终于又出现了新的异象。
这处院落作为城主居所,修建得极为精致秀雅,除了栽种桃花,还特意引了活水做池。
先前薛镜辞被里面的鱼吸引,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这池子极深,足有一丈多。
此刻隔着窗户,两人都听见了巨大噗通的落水声。
薛镜辞站起身,拉开门朝外走去,趴在池边的栏杆低头看,紧接着就一双布满尸斑的手从池中伸出来,顺着池边的岩石爬回了岸上。
——扑通!
那具尸体还未站稳,又再次朝池子里跳去。
他在水中挣扎着,池水泛起涟漪,很快就蔓开血色。
直到湖中冷气上窜,他被冻得手足僵硬,整个人彻底朝池底沉去,彻底被黑沉沉的水吞噬。
片刻之后,水池边再次浮起一具尸体。
薛镜辞看着那人又跳了两次,拉住裴荒示意他和自己过去。
两人走到岸边,正好那尸体又浮了上来。
裴荒想了想,手指一撚,不知施了何种秘术,竟将那尸体定住了。
二人上前一步,将尸体捞出来,趁着侍女们没回来,直接拖回屋子里研究。
大门砰地关上,薛镜辞谨慎地点燃烛火,低头看裴荒的动作。
他动作极为熟练,想来是没少跟尸体打交道。
不知过去多久,裴荒收回银针,看向薛镜辞道:“是中毒而死。”
薛镜辞也蹲下来盯着尸体看,疑惑道:“既是中毒,为何要跳水?”
裴荒猜测道:“这不奇怪,有些毒素会使人全身肌肤溃烂,奇痒难耐。想来生前应当是受不了,才会跳入水中溺死。”
知道死因,接下来要查的便是这人的身份。
会选择在城主的屋外跳水而死,身份必定不凡,可惜这人面部溃烂,根本看不清长相。
不过这难不住裴荒,他仔细观察尸体的骨相,脑中随之浮现出一张脸来。
等那脸彻底浮出,他倒吸了口冷气。
“是江承意……”
闻言,薛镜辞也微微一怔,两人一时间都没了声音,暗夜里屋子静悄悄的。
可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谁在里面?”
薛镜辞眼神一戾,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裴荒下意识熄灭了烛火。
二人都没有想到,听这声音,那敲门的人分明就是江承意!
黑暗中,灼热的光源消失,惨白的月光将外面的人影映在房门上,狰狞而扭曲。
见屋内久久没有动静,屋外的人又伸手敲了敲门。
许久没传来动静,江承意轻轻蹙眉。
他分明感应到了有人的气息,莫非又是什麽诡异的事?
换做别人,怕是转身就走,然而江承意却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这空房许久不住人,地处偏僻,下人也没那麽精心打扫,若是鬼魂妖魔,这门上又怎麽会有个手印呢?
他索性推门而入,刚一进门,就看到裴荒与薛镜辞在里面,彻底松了口气,关上门走到两人面前。
“这麽晚了,你们……”
他话没说完,薛镜辞忽然擡手,指尖极迅速的抵住了他的心口。
江承意一怔,薛镜辞慢慢收回手,转头看向裴荒道:“放心,这是活的。”
听见这话,裴荒才重新燃起烛火。
寒风从破开的大门中灌进来,呼啸着与跃动的火光纠缠在一起。
江承意回过神,颇为意外地看向薛镜辞。明明这人的修为低于自己许多,可方才他甚至没能看清薛镜辞的动作,就被抵住了命脉。
他看向两人问道:“这话什麽意思,我自然是活的,你们在这里做什麽?”
薛镜辞没应声,只是错身往一旁站了站。
他这麽一让,江承意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床上还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江承意掩住口鼻,错愕地脱口而出问道:“你们杀人了?”
薛镜辞没反应,裴荒开口回答:“人不是我们杀的,只是你不觉得这尸体眼熟吗?”
听他这话的意思,床上死的似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