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身上实属正常,可放在薛镜辞身上,却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江承意看了他好半天,忽然问道:“入门时的历练是什麽?”
“问心阶。”
薛镜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顺口回答。
江承意又开口问:“那问心阶有多少节?”
薛镜辞看了他一会儿,擡手去测他额头的温度。
“若是患了恶疾,可以去找徐管家看看。”
江承意愣住:“徐管家?”
薛镜辞淡淡道:“他最近医馆跑得勤,应该也学会了,你不妨去问问诊。”
说罢,他不想再理江承意,转身便离开了。
江承意念叨着徐管家的名字,很快就反应过来什麽,起身往前院走去。
两个都是聪明人,话不点破,果然江承意暗中查探一番,便摸出了徐管家的真实身份。
“毒必然是他下的,之后怎麽办?”
佛堂内烟雾缭绕,薛镜辞诚心诚意地拜佛烧香,而后顺手取了个贡果吃,含糊道:“防着些就好,误不了什麽事。”
江承意正思索,闻言豁然开朗,此时打草惊蛇也是多余,既然知道了是谁,事情就好办,心里也算踏实下来。
擡头见到那供桌上已经少了三四个果子,阻拦道:“如今你我还靠佛门帮衬,切莫对佛祖不敬。”
薛镜辞擡眼看了看他,将盘子里最后两个果子也揣进衣袖里。
这果子甜得很,拿回去给裴荒尝尝。
两人便早早回了府中。
薛镜辞身为城主,每日都要处理大量的文书,什麽军事调度、农事商事……各个都极为麻烦。
江承意倒是擅长这些,可他身为右将军,并不能过多干扰其他政务。
好在有裴荒。
这人年纪不大,懂得却多,极为顺利地将城中大小事务一应处理好,替他们节约不少时间,可以用来搜集离开秘境的线索。
薛镜辞终于明白先前裴荒说的,这些年四处讨生活是什麽意思。
见裴荒专心处理城中事务,薛镜辞也拿起城主的家书,继续寻找有用的线索。
上一回林肃主动向江承意自曝奸细身份,并非是一时莽撞,而是得知了极为重要的消息。
林肃所附身之人,在府中的身份是谋士,颇得城主器重,这些年上报了许多重要的意见,无一不被采纳。
他最近一次提意见,恰在婚礼前几日。
文书中写道:请城主将一直驻守天堑崖的少将军燕行,调动到前沙关口。
这座城池北靠群山,壁立千仞极为险峻。
从西至南则是大片荒漠平原,既无水源也无草木,极易迷失方向,东面河道汹涌,乃是天然屏障。
这些年主力军队一直驻扎在天堑崖上,修筑防御工事,只有少量军队驻扎在东西方位。
林肃给出的缘由是,妖族秘密练兵,从外族借来许多沙蛛,可以钻入沙地里秘密潜入城池,必须提前派军队过去布防。
至于天堑崖,那里易守难攻,又有许多防御工事,留少量兵力即可。
直到林肃自爆身份那日,他一觉醒来,就有人找上他,偷偷给他许多妖丹,还说什麽“你做得不错,如今少将军当真调兵前沙关,妖族这些日子秘密练兵,后日便会从天堑崖攻城。”
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奸细,想到城破所有人都会死,顾不上太多,直接拦住江承意说出了一切。
裴荒处理完城中事务,见薛镜辞还没睡,便凑上来撞撞他的胳膊,示意他伸手。
“尝尝?”
裴荒手里撚着圆滚滚的白荔枝,薛镜辞察觉到他将东西喂到自己唇边,嗅到一股清甜的香气,眼睛都没睁开,就下意识的张开嘴了。
他这会儿懒洋洋的,头也不想擡,软舌卷着荔枝裹进口腔里,不轻不重的舔到裴荒的指尖。
裴荒瞬间抽回手,心髒在胸膛里跳得厉害,却还是忍不住问:“好吃吗?”
那荔枝裴荒特意叫人冰过,汁水饱满酸甜可口,薛镜辞点点头,咬着果核睁开眼睛看他。
裴荒没成想这人懒到这个地步,以前竟没发现,不由得气笑,又老老实实伸手去,将果核捡走。
薛镜辞还是看他:“还想吃。”
裴荒被他这一眼勾走了三魂七魄,任劳任怨的当仆人,还觉得欣喜。
“你喜欢吃,等出去以后,带你去灵山,虽说时候尚早,有些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