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薛镜辞,却不想这次会在云海之下,又与伤痕累累的薛镜辞意外重逢。
裴荒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远处的雪山,如神祇般屹立着,带给他奇妙的向往。
直到许久后,裴荒才回过神,弯腰去捡拾掉落到草地上的松果。
忽然他的手僵住,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走动声。
那声音像是陷在雪里,伴随着野兽的喘息声。
裴荒眼中锋芒骤现,反手抽剑朝身后刺去。
身后掀起猛风,野猪庞大的身躯直袭裴荒而来,他未加思索便擡手挥出一道剑气。
剑身发出铮铮鸣响,刺目的血光应声而落,野猪庞大的身躯从裴荒左肩擦过,最后重重落地。
裴荒没去看地上的野猪尸体,收剑回身,冷冷刺向右边的方向。
然而一支树枝比他的速度更快。
新折的枝叶瞬息之间就穿透昏暗夜色,洞穿了猛兽的眉心。
裴荒蓦地转身,薛镜辞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他身上披着半干不干的素白衣衫,数不清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打透轻薄的衣衫。
在裴荒的印象里,薛镜辞总是端庄得体的,可如今面前的人长发淩乱的散着,面色苍白如纸。
显然这一击,已经耗尽了他仅剩的力量,还没走近裴荒身边,便撑不住地合上眼,再次栽倒下去。
裴荒面色骤变。
他赶紧跑过去,将人从地面扶起,眼中顿时涌起慌乱。
那野猪倒在地上,很快血气就在密林中蔓延,不知是什麽东西踩中了枯枝,发出“咔嚓”声响,在寒夜里十分刺耳。
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惊得四散飞起,重重树叶之下,闪过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这里竟还隐藏着数目衆多的狼群。
裴荒一手护着薛镜辞,一手握紧了剑,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催动剑气,视线锁定在身躯最高大的头狼身上。
谁知那头狼眼中却露出几分人性,视线掠过剑身的纹路,两只前腿竟微微屈折,跪伏在地上。
裴荒猜测这剑有秘密,但此刻薛镜辞太过虚弱,他无心去想这些,背起薛镜辞就朝密林之外走去,很快回到了篝火边上。
他解下长剑,放在离自己稍远的地方。
这剑与他颇有渊源,离得近了就会生出血脉感应,催动他体内魔气生生不息。
但此刻,裴荒要替薛镜辞疗伤,却不能动用这股魔气。
他小心翼翼扶住薛镜辞,将手抵上那人的后背。
裴荒并没有急着给薛镜辞渡气,而是先将体内魔气尽数压制,重新运起另一套功法。
直到经脉中涌起一缕微弱的灵气,他才缓慢将其渡进薛镜辞的身体内,顺着经脉缓缓游走。
其实刚刚见到重伤的薛镜辞时,他就想过要运功替这人疗伤。
只是不久前魔修才与正道修士在天门阵法上大战,裴荒心知薛镜辞会受伤定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他自嘲地想,若是他贸然用魔功替薛镜辞疗伤,说不定薛镜辞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剑除魔卫道。
直到方才看到薛镜辞力竭昏迷,裴荒才想起以前为了隐藏身份,修过一种异术,可以短暂将魔气转化为灵气,只是转化率极低,十不存一,亏本得很。
但此刻他也顾不上那麽多。
裴荒收起思绪,专心替薛镜辞疗伤,可灵气运转一周天后,他瞬间变了神色。
薛镜辞的身体,除了那肉眼可见的累累伤痕之外,竟还藏着更大的问题。
他的身体像是漏了孔洞的布袋,灵气一进去就会四散溢出。
难怪薛镜辞一击之下就晕了过去。他怕是已经修为尽失了。
裴荒彻底愣住,手无意识地攥紧薛镜辞的手腕,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
还好,这人还活着。
他不知握了多久,仿佛只有感应到那点微末的跳动,才能安抚心中的不安与躁动。
直到察觉薛镜辞要睁眼,裴荒才迅速松开他的手。
裴荒看向薛镜辞,最终还是开口道:“你伤成这样,以后不要随便跟上来,免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薛镜辞也没料到自己才攻击了一下就昏倒过去,脱口而出道:“不是还有你在?”
裴荒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递给薛镜辞几个松果,转头去一旁守着篝火,不再看他了。
背后传来急促的喵喵叫声,裴荒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