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半滴。
他也不懊恼,歪歪斜斜提着酒囊,去溪边装了清水,晃晃就把自己和身边人的酒杯又满上了。
每个人都在笑,连薛镜辞似乎也被这热闹感染,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样的道别,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
到了半夜,大部分人都醉倒在地上,薛镜辞喝了些掺了溪水的酒,也有些迷糊。
裴荒扶他起来,怕他吹了冷风会不舒服,两人一起朝毡帐走去。
薛镜辞沾了床榻就睡着了。
裴荒很少见他这般疲累,仔细一想,才想起薛镜辞在湖边守了他七日。
他捡起羊毛毡,盖在薛镜辞的身上,然后站起来收拾毡帐内的东西。
因为觉醒了血脉之力,他可以自由开啓储物戒。
裴荒把他们用过的小锅,没喝完的蜂蜜罐子,干透的火把一个个装起来。
然后坐到薛镜辞身边静静看着他,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薛镜辞醒得很早,睁开眼时天还是灰蒙蒙的。
裴荒提前用小锅煮好了蜂蜜甜粥,放在床榻边的碗里,用法术温着。
薛镜辞喝了一口,残余的酒气就消失干净了。
他推开帐子,吸了一口夹杂着青草香味与碎雪的冷风,远远地看见裴荒从村外走来,胳膊下夹着一捆木材。
见到薛镜辞,裴荒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解下挂在墙上的披风递给薛镜辞:“那边靠近雪山,你要多穿些。”
听到这话,薛镜辞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今日就要离开了。
他看了眼天色,问道:“现在就走?”
裴荒点点头,说:“你等我一下。”
他爬上毡顶,把表面盖着的羊毛毡仔细卷起,然后拆开用作支撑的木栅栏,一捆一捆地束缚好。
这是赛罕家的帐子,既然要走,便该好好还给他们。
薛镜辞要帮忙,可是裴荒动作太过麻利,他竟然一时插不上手。
“走吧。”
裴荒将拆得七零八落的毡包用绳子捆起来,朝赛罕家拉去,到了门口,两人恰好遇上乌图娅。
乌图娅怀了身孕,昨日并未与衆人一起饮酒吃肉,此刻见了两人,赶紧从屋子里拿来许多肉干,让他们路上吃。
说了几句话后,裴荒和薛镜辞往村外走。
薛镜辞回头看了一眼村子,忽然意识到住了三个多月的毡帐已经消失,地面变得空蕩蕩的。
他望着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