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他们的鲜血写判词,才将这股势力彻底打散了。
不少人追随他,但尹心药却受不了他这般残忍行事,最终选择下界行医。
临行前,她曾与谢争起过争执。
那时,她从父亲手中要来通行下界的令牌,却在天门阵外撞见了孤身一人的谢争。
他似乎刚杀过散修,那只判官笔的锋尖上还滴着血。
然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伸手去触碰阵法,感应着阵石的存在。
尹心药忍不住开口劝他,那些散修毕竟是同道,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若是这样日日陷入杀戮之中,只怕会影响道心。
然而谢争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叫她骨血都冷透了。
“我会护住这道阵法,谁也不能破开它。”
尹心药望着谢争腰间的判官笔,想起世人都夸赞谢争行事公正,便是他做出如此疯狂的杀戮行径,也只是为了正道大义。
她忍不住说道:“你当真就没有半分私心?”
这话却仿佛触碰到谢争的逆鳞,他微微俯身,面容冷淡,气势却危险至极,磅礴的灵气自身后展开,连云海都被搅动起来。
尹心药险些被云气灼伤,幸好阵法若有感应,放出道温和气劲。
感受到这股气劲,谢争身上的兇厉之气忽然散去,尹心药不敢耽搁,直接用令牌下了界。
而在下界呆得越久,她心中的天平便动摇得越厉害。
或许“和光会”的散修说的是对的,天门阵法虽说镇压了妖邪,却也遮掩了下界的生机。
只是,她却再也没有胆气去与谢争争论这事了。
林肃替薛镜辞倒了杯热茶,又替裴荒倒了杯酒,才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
尹心药越听眉头皱得越深。这些年她和宋珏一直在苏城附近的山林间做行脚医生,杭城虽与苏城相隔不远,但他们两三个月才会过去一次采买东西,还真不知道如今那里竟蛊毒盛行,民不聊生。
“我对蛊术的了解不深,只能尽力一试。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你们回杭城。”
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转头就要去屋里搬东西,宋珏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说:“你好不容易才和林师弟见面,再多聊聊吧,东西我去收拾就好。”
林肃也道:“师姐你就坐着休息吧,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这事重大,你听了之后可要稳住心绪,千万别动了胎气!”
尹心药秀眉一横,摇头道:“你师姐我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难道这事比蛊毒盛行还要惊人?”
听了这话,林肃看向薛镜辞,示意他卸去脸上的易容。
裴荒侧身靠近薛镜辞,手指轻点几下,就令他原本的容貌直接展露了出来。
尹心药深吸一口气,险些打翻了面前的茶水。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背过身抹去险些要掉下的眼泪。
尹心药深吸一口气,等缓了片刻后,才转头看向薛镜辞,轻轻喊道:“薛师弟。”
薛镜辞正要说什麽,却见尹心药面色骤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师弟先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脉象。”
见她要替薛镜辞诊治,林肃和裴荒的神情都紧张了起来,只有薛镜辞依旧神色淡淡。
尹心药把了会脉,忽然从衣袖里抽出了银针,接着竟直接伸手,把薛镜辞的衣衫扒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和肩头。
她这剽悍的作风,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温淩云结巴道:“尹,尹道友,若是需要脱衣疗伤,还是先回房?”
尹心药扬了扬眉:“治病而已,哪有这麽多讲究……”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忽然看见了薛镜辞衣衫半露的模样,一时间便卡住了。
尹心药一直知道自己这师弟长得漂亮,此刻那衣衫恰好滑落到他肩膀之下,隐约露出锁骨,实在有些……
她咳嗽一声:“你说得对,此处风大。”
尹心药想伸手替薛镜辞将衣衫拉回去,却觉得又不太合适,想了想看向裴荒道:“你来吧?”
裴荒睁大眼睛。
一阵寒风吹来,薛镜辞肩膀颤了颤,裴荒顿时回神,心疼得伸手将他的衣衫披回去,牵着他朝屋里走。
尹心药跟在他们身后也回了房,让裴荒将薛镜辞扶到床榻上去。
她重新取出银针,扎在薛镜辞各处穴位上,随后执手探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尹心药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