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很快忙活起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修补起破阵图的漏洞。
薛镜辞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可他心神才刚松懈一分,就忽然想起什麽,心底咯噔了一下。
他竟然完全忘记了和裴荒的约定。
甚至昨夜匆忙离开,也没和裴荒说一声要去哪里。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自己竟然又不告而别了一次。
薛镜辞眼中难得透出几分不知所措的迷茫,他独来独往惯了,行事很少向旁人说明解释,若是他觉得有什麽事需要即刻去做,就会将别的人和事暂时搁置。
自然,破阵图有缺漏之处是极为重要的事,他抛下别的也无可厚非。
但不知为什麽,想到裴荒见不到他时也许会露出空落落的眼神,薛镜辞的心就莫名难受了起来。
他快步推开门,朝自己与裴荒所住的屋子赶去,心里头一回生出要好好解释的念头。
可还没走出几步,薛镜辞就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下,裴荒抱着个食盒在等他。
薛镜辞愣了愣,脚步停在原地。
裴荒原本还在低头温着食盒,此刻听见动静,若有察觉地擡起头。
两人视线交错,裴荒笑了笑,主动朝薛镜辞大步走过来说:“不知道你爱吃什麽,每样都买了一些。”
薛镜辞却没接那食盒,而是轻声道:“对不起。”
“离开之时,应该给你留张字条,说好我要去哪才对……”
裴荒怔了怔,没想到薛镜辞竟会主动与他解释。
他回想今日起床时,见到床榻边空无一人,心中确实生出过一丝紧张与慌乱。
但很快,裴荒就压下这股念头,起身去了城里的酒楼,挑了些薛镜辞爱吃的东西,然后逐门逐户去找那个人的身影。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他也没急着上前,而是静静等着薛镜辞与其他人议事结束。
裴荒捉住薛镜辞的手暖了暖,这人的手还是和过去一样冷,像是终年不化的寒冰。
但裴荒却知道,薛镜辞的心终究是变得炙热起来。
他摇摇头,伸手将薛镜辞抱住:“我知道师父近来为这破阵之事忧心,若是还要纠结我的事情,想必会更加地劳心劳力。”
这个人向来如此,遇到事情只会自己默默承受,从来感觉不到肩头担子的重量。
裴荒不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