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协忽然笑起来,“父皇以为?他?要有什么大动作,吓得?两天没敢闭眼?。”
骆心?词:“……”
“接下来两年,那老贼出?面更少了,偶有露面,也是将一些事情转交给表哥去?做。”
江协轻快说道,“父皇又不?是傻子,类似的事情看见?太多次,察觉到?这是在移交权势。这不?像那老贼的作风。父皇开始怀疑露面的武陵侯是假的,为?此,明里暗里在表哥与姑姑那里试探了许多次,都没得?到?结果。”
“表哥接过老贼的人手后,从来没有做过逾越的事情,但他?始终不?肯松口。我想要个明确的答案,觉得?你毕竟是侯府女儿,表哥又很偏疼你,或许能知道什么,就试着与你打听。”
“上回你不?肯告诉我,如今咱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总可以与我坦白了吧?”
骆心?词被这一席话说得?心?神恍惚,不?知怎的,她记起问?明于鹤是否想篡位时?,明于鹤的回答:“你觉得?我想吗?”
现?在骆心?词彻底明白了。
武陵侯突然死去?,他?的党羽骤然失去?主心?骨,会爆发动荡,皇帝也会趁机出?手灭了侯府,局势将一团混乱
明于鹤想杀了武陵侯,却不?想事态如此发展,于是用了一招“偷天换日”。
就像润物无声的春雨一样,他?不?声不?响地取代?了武陵侯的地位。
等众人有所感知的时?候,真正的武陵侯尸骨都凉透了,再想与重病卧榻的假武陵侯当面求证,必须先得?到?明于鹤的允许。
明于鹤也早就知道皇帝对武陵侯是否还活着起了疑心?。
他?对骆心?词说的那些,如若武陵侯的死讯泄露,侯府将会遭遇灭顶之灾等等,是真的,可是已经不?适用于当下的情况。
半真半假的话,只是用来吓唬她的。
因为?皇帝早就察觉了这事。
双方?缄默地没有揭穿,继续维持着朝堂的安稳。
所以,曾经险些遭武陵侯灭口的太子不?惧怕去?侯府;韶安郡主能够直白地对骆心?词说出?武陵侯已死的事实,根本不?拘着骆心?词外出?;明知江协会对骆心?词“套话”,明于鹤还是任由她与太子碰面。
从始至终,明于鹤都不?怕骆心?词将武陵侯的死讯泄露出?去?!
而那句“你觉得?我想吗?”,是问?骆心?词,也是在问?皇帝和江协。
他?们觉得?明于鹤不?想,他?就是不?想的。可如若两人觉得?他?想,那么,他?也可以想。
迟来的真相?冲击着骆心?词的大脑,过了好?久,江协再次催问?,她才呆滞地回答:“是,府里的那个是假的,真正的武陵侯,已经死去?许多年……”
江协长吸了一口气,悠悠吐出?后,仿若心?中悬挂了许多年的巨石安稳落地,他?身子一歪,轻松地坐在地上。
歇了会儿,声音再起。
“表哥救过我,之后大义灭亲,一声不?响地铲除了父皇的心?腹大患。父皇常说他?瞧着心?狠手辣,实则心?思缜密,能耐得?住性子,更没有他?父亲那般狼子野心?……他?骨子里是正直端方?的君子风范。”
絮絮说完,江协又忧伤道:“父皇要我与他?交好?,将来才好?稳固江山……可惜我不?知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阴暗的棺材堆里,江协惆怅地思念着皇帝,骆心?词还沉浸在颠覆她既往认知的真相?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抬头,转过身抓住江协的肩膀,沉声道:“不?能坐以待毙!”
与明于鹤坦白心?意后,压在骆心?词心?上的事情就变成了三件,每一件都让她心?神不?安。
就在这个孤立无援、让她毛骨悚然的寂静夜晚,骆心?词得?知三件事都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
明念笙与她可以得?到?赦免,家人能够得?到?公道,侯府不?会遭遇灭族危险。
她与那个频频用莫须有的可怕事情恐吓她、让她提心?吊胆了很久很久的明于鹤,可以有很好?的将来。
——只要她与江协能够逃过这一劫,活下去?。
“不?能就这么等着别人来救。”
骆心?词心?若擂鼓,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凝视着江协,字字坚决,“咱们要自?己想办法,要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