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身,让老七看?见雨幕中停着的马车,除此之?外,视线受阻,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已足够让老七欣喜。
怕外面埋伏有官兵,他?夹起小孩一起往外挪。
既要注意挟持着的孩子?,又要提防孩子?“舅舅”,分神?去查看?外面情况时,一阵风裹着雨水迎面打来。
老七余光瞥见那个男人?有了动作,来不及做反应,手腕“卡”的一声脆响,剧痛袭来。
痛苦叫声尚在喉口,怀中孩子?不见了,紧接着膝上又是一痛,老七重重跪摔在地上,被人?踩住了咽喉。
外面的侍卫听见动静闯入进来,其?中一个禀告道:“侯爷,地窖中的孩子?已经全?部救出,根据坛州那边的消息,贼人?共十?三个,加上这个,已全?部抓捕。”
脸被迫抵着粗糙地面的老七这才知晓,眼前这人?并非他?以为的什么武将,而?是朝中留存的唯一一位侯爷。
难怪京城里会这么严密地搜捕他?们!
当初就不该顺手捡了这个孩子?!
老七后悔不跌。
前来接人?的正是明?于鹤。
他?对侍卫点了点头,抱着那个小孩,摸摸他?的脖颈,确定没受伤,又捏捏他?的小胳膊小腿,问:“可有哪里痛?”
“不痛。”小孩晃晃脚,靠在他?肩膀上,道,“累。”
明?于鹤轻舒一口气,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严厉问:“我是舅舅?”
“爹!”小孩清脆地喊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道,“我骗人?的,我机灵吧?”
“机灵还会被人?绑走?”
小孩伸长了手去摸后脑,解释道:“我跑去桥上看?河灯,摔进坑里了,一睁眼就被坏人?捡走了。”
明?于鹤顺着他?的手在他?后脑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肿包。
这孩子?是被带出去玩耍时,一个错眼就消失不见的。本以为是被人?绑走的,听他?这么讲,更像是无意间摔进桥洞晕了过去,醒来后恰好碰见这群贩奴,才被带走的。
明?于鹤怒火稍减,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捏着他?的脸,问:“牙是自己掉的,还是被人?打掉的?”
“吃馒头硌掉的。”小孩张大嘴巴让他?看?豁了的门牙,又摸着旁边那颗道,“这个也?快掉了。”
明?于鹤揉揉他?的脑袋,把人?按在怀中,然后眸光低垂,踩在老七侧颈处的脚猛地用力,老七顿时脸色扭曲,浑身抽搐起来,却痛得连求饶声都发不出来。
他?已废了老七一只手、一条腿,坛州知府还要从他?口中逼问既往犯下的罪行,得留他?一条性命。
但将人?交给京兆尹之?前,明?于鹤还有一件事要郑重澄清。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他?将怀中孩子?掂了掂,道,“我是他?爹!”
他?是这个孩子?的爹,与孩子?娘是夫妻,才不是兄妹。
说?完这句,明?于鹤一脚将人?踹至侍卫面前,吩咐侍卫道:“移交给京兆尹一并处理。”
侍卫将人?带走。
孩子?和犯人?都找到了,后面就是官府的事情了。
明?于鹤抱着儿子?边走边嘱咐:“我与你?娘说?这几?日你?去了你?舅舅那,正好她病了,没有过去看?你?,你?可不能?说?漏了嘴,不然她该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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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孩点着头,又去摸豁牙。
明?于鹤抓住他?的脏手揉了揉,道:“脏成这样……得先去你?舅舅那清洗干净了再回去……”
说?话间走到了门口,侍卫刚拿起伞,未及撑开,一只在雨中迷失方向的飞鸟朝着小孩脸上的扑来,沾着雨水的利爪泛着光,利刃一般。
明?于鹤眼疾手快,抬起手臂挡了一下。
飞鸟撞上去,利爪在他?手背上留下两道划痕,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明?于鹤看?看?手背上的抓痕,再看?怀中儿子?,语气难明?,“你?这个霉运……”
他?没说?完,“啧”了一声,就此打住。
这是他?与骆心词的孩子?,乳名阿岑,如今六岁出头。
孩子?听话、聪慧、稳重,就是运气不怎么好,小时候不会走路还算安全?,会走路之?后,跌跤、摔碰是常有的,被鸟儿啄和抢食都是小事,看?人?耍花枪,还能?碰上杂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