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话,亲友会遭到更过分的对待,如果不被承认是人类的话,或许就连活着也不被允许……”
“魏尔伦知道的,”
茉莉爱怜地看着他:“所以他才接受,我猜,和你一起的时候,他很听你的话,而且只听你的话,对吧?”
“强大、美丽、傲慢,不合群,也好像没有人类的欲望似得,永远看着你不理解的地方,战斗时从不犹豫手软,毫无怜悯之心地撕碎所有阻碍他的存在,难以用是非、善恶这样的东西定义。”
“说他像野兽也好,神明也罢,他确实不像人,除你以外没人觉得他像人,包括他自己。”
一切情绪都从兰波脸上消失了,他把几本笔记丢进火里,“你是想说,从一开始我就是一厢情愿,试图做到不可能做到的事?”
“并不是哦,人类原本就是野兽,神明则诞生于信仰,人类的凶蛮之处,恰在于只要想就没什么不可能,就算不可能也要把它变成可能。”
茉莉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得到魏尔伦,大概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就像他的创造者那样,以不容抗拒的方式压制,力量也好手段也罢,另一种是驯养,能驯服那种家伙的,的确只有爱,你没做错。”
“你错在把两种方式混淆,让那个纯粹的家伙觉得无所适从,你以压制者的身份出现,却没有展露出除却服从外不需要他思考的强硬,可你也不是个合格的教育者,从‘人格’层面,魏尔伦不就像个孩子?教育孩子,要让他先认识世界和社会,学习并且理解它们运转的规律,你把这些跳过去,直接塞给他你认为最重要的——对祖国的忠诚,尊严,爱,以此确定他身为人类的锚点,你给的东西很好,但对从诞生以来就没有选择权利的魏尔伦来说太奢侈了。”
“没有选择的自由,尊严就无从谈起,兰波有完整健全的人生,家人或者师长,忠诚于你的祖国成为谍报员是你的选择,是你拥有自由和尊严的证明,可对魏尔伦来说不是这样。”
“姑且承认吧,以已度人是个坏习惯啊。”
“魏尔伦感觉不到被尊重,甚至除了你,他也不被其他人接受,仔细想想,就连被你接受这种说法,也很值得推敲啊。”
兰波满脸的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