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吩咐下人去了。
一会儿顾修麟和张氏便过来了。
“大哥,你急匆匆地唤我来有何事啊?我连觉都没有睡好呢!”顾修麟打了一个哈欠。
平日里闲散惯了。
“你还有脸睡觉?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
顾修冥将一张纸甩在了他面前。
张氏一看,赶紧别过脸去,心虚低头不敢说话。
这张纸上,记录了顾修麟在外面所欠下的债。
顾修麟一看是自己的那点破事儿,全然不放在心上。
“大哥,你如此动怒作甚?不就是欠了点银子么?”
顾修冥见他如此纨绔,还不当一回事,气得不行。
“老三,这是一点银子吗?这可是整整十万两!十万两啊!”顾修冥咬牙切齿,简直恨铁不成钢。
老三依然毫不在意,靠着椅子,懒散至极。
“大哥,你别小家子气,不就是十万两银子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交给大嫂处置不就好了么?”
一旁被点到的楚辞,震惊十足,“我?三弟,这可是十万两白银,你让我如何给你处理?”
老三只是嗤笑一声,没接她的话。
张氏在一边倒是小声提醒:“他……他指的是清风苑那位。”
楚辞:“……”
顾修冥也十分不解,“找她做什么?”
昨日他们才大吵一架,顾修冥十分厌恶柳卿卿。
顾老三这时才说道:“大哥,这三年你一直在外打仗,你是不知道,府中的一切,都是大嫂处理的啊?这种小事情在我大嫂那里,根本不算事儿,所以不用大惊小怪!”
顾修冥见状,气得一掌拍在了案几上。
“胡闹!十万两白银,你竟然还说不是事儿!据我所知,这些银子,你都拿去赌了,你如此好赌,难道就没人规劝你一句吗?”
楚辞也接着说:“依我看,这事儿让三房自己解决便是。”
这么大一个窟窿,她可不想去填。
十万两白银,她可是一辈子也没见过。
张氏一听,立马开始哭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是没法过了,大哥,这些债,我是一概不知啊,三爷在外面行事,我统统不知。”
“现在要我们三房独自偿还,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张氏一边说,一边哭,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当初她是瞎了眼,竟然被这侯府给骗了。
她出身虽不好,可也是县令之女,原以为嫁到侯府,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没曾想,这永安侯府只有表面风光,里子早已被掏空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随便找一个户人家,也比嫁给这个赌鬼强啊!
“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号丧吗?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又不是死人了!闭嘴!”顾老三不耐烦地呵斥。
“老三,你自己犯的错,惹的事儿,你还有脸说别人,还是想想,怎么偿还这一笔债,填了这个窟窿,否则,那些债主日日围在侯府门口,我还怎么出门?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顾修冥训斥道。
顾老三对于这个大哥,心中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他从椅子上起来,站直了身子,“大哥,这事儿好办啊?找大嫂就是了,以前都是她处理的,没让我操过心。”
此时楚辞的脸都快绿了。
一口一个大嫂,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
“她将母亲气倒了,如今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再说了,她现在没有掌家了。”顾修冥尴尬地说道。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大嫂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啊?”
“再说了,以前大嫂对我多好,给我置办新衣裳,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京城里最好的。”
“就拿我身上这身料子,我那帮朋友,都问我哪儿搞的布料,他们都没有,可羡慕死我了。”
“可如今,你与大嫂不睦,我这衣裳都穿了好久了,也没见人来给我换最新的样式。”
“昨日出门,我那些朋友还跟我炫耀来着,他们衣裳是眼下京城最时新的,而我穿的早就是旧样式了。”
“至于你说大嫂顶撞母亲,你以前没在家的时候,大嫂和母亲宛如亲生母女。”
“从未行过忤逆之事,母慈子孝,家里一片祥和。”
“有一次母亲生病,大夫都说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