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书韫见到王宁前,被一个男人拦下,“邓总,请跟我走一趟,江总有话对您说。”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邓书韫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们在多年前曾因为个孩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画面温馨欢乐,此刻却只有钝痛寒凉。
邓书韫淡然开口:“你转告他,我没兴趣听。”
男人一字一顿说:“抱歉,我无法帮您转告,请您走一趟亲自与江总说。”
“不见。”邓书韫攥紧双手,留下两个字后抬脚要走。
程贺看向她的背影,加重了音量,“请邓总三思,您可以拒绝,但力元明日就会从待上市名单里消失。”
他当然不愿意威胁人,没把人请成,他不会有事,江总却是真的会对眼前的女子出手。
邓书韫都要气笑了,一天就来两,高登宇还能寻求转机,江华阳呢,再是云淡风轻怕也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站着迈不开脚,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各自安好,见什么呢?
邓书韫深吸口气,涩声说:“走吧。”
程贺应声把人带到车前,帮她打开后座车门。
令邓书韫意外的是,江华阳并没有在车里。
她径自落座,感受到车里暖气的照拂,整个人才觉出一点暖意。
“滚,滚远点,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遇见我绕道走……”
声声入耳,分明对她厌恶至极。
搞什么把戏,他倒是出尔反尔了。
如今孩子慢慢长大,她早已放下执念,不会让过去反复折磨自己。
她以为她放下了,直到年会上的一瞥,鲜活的江华阳还是一针见血的刺痛了她的心。
他们确实不该再见,见到了也该避开。
邓书韫本以为,他们仅剩的一点联系,应该放在死后。
她想,她会给他留下三句话。
王宁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
邓书韫没有接,只给王宁发去信息,告知她车辆的大致走向。
这样一来,江华阳让她滚的时候,也不至于像当年一样,独自在夜里徘徊。
车子很快抵达一处不知名的别墅区,门口安保进行身份识别后,才肯放行。
全是独立成园的别墅,车辆绕了几个弯,终于行至目的地。
她没来得及多看两眼房子,程贺已经打开车门,温声说:“邓总请,江总就在里面等您。”
邓书韫对他点了个头,至少这个男人对她保持着应有的尊重,大抵还不知道他的老板即将对她做些什么,以为是老朋友见面。
程贺自然时刻留意着邓书韫,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有与江华阳相似的气息。
眼见邓书韫不紧不慢的走入屋内,他不禁好奇,今晚这两人会不会走呢?
程贺甩了甩头,走不走他都得守着,赶紧回到车上躲寒。
屋里灯光明亮,邓书韫在见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不自觉两眼一黑。
她努力找回自己,才轻脚去到那人身后。
江华阳立于窗边,看她在几步远外站定,眸光疏离淡漠,直勾勾的打量着她。
邓书韫被那幽深迫人的眼神看着,心沉了又沉。
他的五官无什变化,十年如一日的白衬衫黑西裤加持,矜贵沉稳。
客厅的光打在他身上,面容被熏染的愈加成熟。
他们观察着彼此,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四目相触。
江华阳嘴角微牵,语气温柔异常,说出的话字字诛心,“多少年不见,你竟是勾上高登宇了?”
血花四溅。
邓书韫垂眸不语,高登宇如何讥讽,入耳即散,不会伤她分毫。
江华阳不同,他总能一击即中,将她打入谷底。
江华阳见她又做出沉默的模样了,大步逼近,她能感觉到心跳紊乱,攥紧双手平复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足够镇定。
江华阳居高临下的凝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本不打算见你,念及你下贱无耻的模样,有些话不亲口和你传达,你怕是不当回事。”他敛起和煦,“你想勾搭谁我管不着,我的朋友你不能碰,再有,从我这里拿到的钱,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江华阳顿了几秒,“你这么能耐,三天够了吧。”
邓书韫听着他的羞辱,胸口隐隐作痛,脸颊微微抽搐。
她就算有错,也不该任他践踏。
邓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