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阳不是由着邓书韫,而是没有勇气强硬的待她。
袁士委托的私家侦探确实负责,可谓是把邓书韫从出生到现下的所有经历都写到了报告上。
而报告,自是原封不动的到了江华阳手里。
他知晓了她所有的痛。
江华阳听着完整录音,里头是私家侦探伪装成记者,同邓书韫过往交集的人交谈并获取信息的内容。
那是邓书韫这些年的全部。
幼时丧父,少时因故失去母亲的庇护。
十二岁以后的邓书韫,开始了独自攀爬。
小学老师想到她还是赞不绝口,“这孩子一直是班里第一,那时经常有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到学校找她,班里好事的男生对老人家出言不逊,她领着老人跑到我这里,让男生当面道歉,瘦瘦小小的,胆子却很大,也十分正气,后来她妈妈出事,她还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带她到政府办找人,可惜我没那个本事帮她,半大点孩子能在那种情况有条不紊的给母亲找帮手,我就知道她以后一定非常有出息,可不,你们现在都跑来采访了。”
初中是在南城下辖的一个县域初中就读,老师们对她无甚印象,只记得经常交不起学杂费,老师上门要,监护人也不肯交,中考时候发挥的不错,考上了南城二中。
侦探自然顺势就找到了邓书韫寄住的叔叔家,那家人死的死,走的走,赌的赌,也没找到说上话的人。
村里人倒是实诚,给了不少有用的讯息。
邻家大婶听说是为着邓书韫来,不觉感叹上了,“那丫头可怜啊,邓家人不做人,把孩子养的还不如一条狗,还吞了人父母的房产,那样亏待一个孩子。”
其他人见有人起了头,也愿意开口了,“是啊,吃的都是捡家里剩的,也没身像样的衣服,裤子短了那丫头就找块布自己缝上,鞋子底都掉了,她那位奶奶也不肯给买一双,我看不下去,给了双家里孩子不穿的给她,那丫头眼睛都红了。”
“到底是个继奶奶,打骂都是常事,既不吃好,还让人干一堆活,我亲眼见过那丫头好容易得了个馒头,还被她那个堂弟扔到地上,小姑娘捡起来冲冲水就吃了,我现在想起来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当时怎么就没有伸手帮一下呢。”
当年的村支书妻子也是叹气,“我还记着有一回,那孩子拖着血淋淋的腿求到我家那口子,说是被家里的狗咬了,求我们带她去打狂犬疫苗,邓家那些人变成这样就是现世报。”
邻家大婶忙说:“那事我记得,要不是我男人正好路过,把狗拉开,那狗就冲着丫头脑袋去了,老吓人了,邓家那个挨千刀的老太太,连句关心都没有,让那丫头赶紧起来洗干净,别弄得家里一身晦气。”
大婶说到后面都不禁哽咽,“我把那丫头扶起来,孩子目光都呆滞了,我当时心说不会是魔怔了吧,她猛地推开我,哭的那叫一个凄怜,一瘸一拐的跑走了,我追上去,才知她是跑到村委求人,带她去打狂犬疫苗。”
录音里能听出女人抹了把脸,“唉,知道她活出了人样,真是不容易啊,听说读书出来嫁的也好,总算是熬出头了。”
江华阳按停录音,滑动鼠标,翻看起报告来。
高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南城二中学生众多,任课老师并没有多深的记忆,评价说是个很努力的学生,并不是第一梯队培养但考到了p大。
江华阳看到,邓书韫是这时候接近的常希文,间而认识了易捷西,她早就开始下棋了。
大学时候的邓书韫除了上课就是打工,人际关系其实很干净,易捷西是稳定和她有往来的一个男性。
这一段最浓墨重彩的事情,应是邓书韫母亲的案子翻案成功,犹是安国和邓书韫再怎么抹除,侦探社的人舍得花钱,也能探出痕迹。
案子本就是冤假错案,正当防卫反被判二十年牢狱,实打实的无妄之灾。
邓书韫隐忍多年,终于在大学时候还了母亲一个清白,其中的阴暗面,对于黑恶势力使用不光明的手段,只能说是迫不得已。
毕业后,结婚工作更是无波无澜,要不是易捷西自杀引出了一堆事,邓书韫的生活已经回归水平直线。
江华阳盯着报告上的一句话看了许久:夫妻恩爱,感情很好,周围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他嗤笑一声,一个长期在外面包养小姐的男人,还模范夫妻。
他继续往下看,易捷西都把自家公司快玩死了,要不是邓书韫力挽狂澜,哪里还有今天的力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