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往浴缸,邓书韫眉头紧蹙,移开目光,想要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江华阳忽的眼皮一跳,微拢手臂,撤了点距离,一手箍住她的手腕,“又来,事不过三。”
发光的针头瞧着无比刺眼。
“先前我还想着不能让你恨我,得把握好这个度,现下看来轻了你只会不当意,那就破罐子破摔,看我怎么治你。“江华阳轻笑一声,别有深意说:“你这会儿就别想着拿针扎我了,这次,我绝不会心软。”
邓书韫不悦说:“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死出,下流胚子谁不会,看的让人心烦。”
江华阳抬手打开水龙头,热水灌入,“我是不要脸的下流胚子,你一会儿得陪着我不要脸。”
邓书韫给了他肩膀一下,又开始反抗,闪躲几下,被人抱个满怀。
江华阳自是不敢用大力气,反而给了她机会,手里的针头划破胸前的肌肤,带出一缕血丝。
邓书韫一愣,抿唇不看他。
他吃痛的看向针管,亲她的脸颊,“还好没放出药水。”
江华阳自她手里夺过针管,随手扔开,温言哄说:“别闹了,把你自己扎出血可就好玩了。”
邓书韫心口微窒,横了他一眼,“这不挺好。”她勾起唇角,眼神冰冷,“我那天轻轻一扎,你可就出了不少血啊。”
江华阳本就恼高登宇这一出,闻言越发觉得古怪,孩子分明是他的,她前头的男人放着她不理还去外头养女人,收到的报告却说二人感情极好。
他这两日心绪不宁,没有思忖太多,眼下邓书韫耿耿于怀,可见当年他的话伤她太过,以至于扭头带着她的孩子找了别人。
江华阳软了话语,“当年是我不好,满口疯话,被你折磨多年,我也不好过。”他颤声说:“我真想给你灌杯药,让你忘了从前。”
邓书韫只觉好笑,出言讥讽,“被我折磨,怎么,想到我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你不高兴?江总,你我都老大不小了,我还结了婚,夫妻生活不是很正常,何况你当年多讨厌我啊。”
江华阳死死抱住邓书韫,气的发抖,她真是要他的命,转瞬捏过她的下巴,覆唇肆意摘取。
邓书韫不敢再动,身子僵的好似一块浮木。
江华阳有意为之,状似自言自语,“你先给我一回,之后任你撒野。”
她一放肆,邓书韫就紧张,整个人被他箍的难受。
江华阳颇为心满意足,低头一瞧,见她眼里蓄出了泪意,怜惜更盛,低头吻上她的眉眼。
“我不给,我才不给你。”邓书韫忍着酸涩拒绝。
江华阳启唇抵着她的耳际,“别动。”
邓书韫看他目光幽暗,趁他愣神,猛地把人奋力一推,江华阳跌倒在浴缸里,水花迸射。
她挣脱出来,抬脚跑出浴室,江华阳没料到她这一下,眸光深邃,起身关了花洒,扯了条浴巾,大步追出。
没几步,江华阳就把人锁在怀里,“想跑哪里去?”
他浴巾一包,把她横抱到卧室。
江华阳把人放到床上,房间的灯投射到邓书韫身上,粉面娇颜,唯有脖颈那抹红,颇为刺眼。
他指腹轻轻摩挲那处,“真该剁了他。”
邓书韫读出他眼里的凶狠,故意不让他好过,“高登宇多好一人,说到做到,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伪君子一个。”
江华阳瞪她一眼,“你还为他说好话。”
邓书韫轻嗤一声,“实话实说,你急什么眼,就你这态度,算什么做小伏低。”
“宝贝儿……”他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确实各色。”
江华阳看她脸蛋红润,心里泛痒,想到她嘴上不饶人,心里又恨。
邓书韫被他幽暗的眼神盯着,犹如待宰的羔羊受人掣肘,心下发颤,抬脚一踹,真把人踢得往后仰倒。
江华阳瞬时回神,倾身就要捉人,邓书韫灵活翻身,恰巧躲过。
江华阳好不容易把人控制住,单膝跪下,她忽的站起,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给我好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