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时间,转眼就已经过去了九天,张瑞也成了客栈的常客。
本来他还想着邀请柳白等人住到他叔叔的府上,好让他略尽一番地主之谊,可惜,被拒绝了。
柳白这人,素来不喜麻烦,也不喜欢给别人带过去麻烦,张瑞叔叔家的府邸虽然空旷,但就连张瑞自己也只能算是做客,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外人。
固然,柳白自金陵一路护送张瑞到了长安,并数次于生死之间救下张瑞的性命,但这事于柳白而言,不过是随手为之的一件小事耳,就和平日里喝酒吃饭,弹琴赏月一般,并无甚出奇之处。
所以柳白自然也没有因此而居功,只拿了三千两的黄金做报酬,在心里便早已经把这事儿给揭了过去。
不过张瑞这厮,心里倒一直记着柳白的恩情,再加上近日被柳白收作记名弟子,每日晨间指点剑术,便开始打探起柳白的喜好来。
知道柳白喜欢饮酒,善抚琴弄箫,于是便陆陆续续的给柳白送过来好几坛子他叔叔珍藏的成年好酒,又搜罗了一张古琴,一柄玉箫,都送过来给了柳白,当做礼物。
那古琴倒是不错,琴声袅袅,音质颇佳,柳白倒是颇为喜爱,可那柄玉箫,柳白却是兴致乏乏,对于洞箫,柳白素来都只喜欢用竹箫,不喜用玉箫。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柳白从来都会勉强自己去接受,就算是徒弟的心意又如何,难道所有的心意都要接受吗?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柳白素来如此。
对于张瑞还胆幽幽怨怨了一整天,便在第二日早上过来学剑的时候,又带来了两坛子陈了三十多年的西凤酒,又见柳白对他的态度没有半点改变,依旧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师模样,这才长长的松了好几口气。
又喜笑颜开的练起了养吾剑,饶是柳白的嘴巴和毒蛇一样,脸上过也没有露出半点愁绪,笑容依旧。
看的柳白差点以为自己白捡的这个记名的了失心疯了,幸好他的剑法进境颇快,不过九天的时间,就已经用的像模像样了。
倒也没有落了那个“资质驽钝”的名头。
第十日晨,柳白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抱着琴到院子里头,盘膝坐在那颗大樟木的地下,身前摆了一张长案,将张瑞送的那把古琴放到长案上。
旁边另放了一张矮桌,一只蒲团,静静的闭目打坐养神起来。
这最后一个早上的教导,柳白并不打算继续指点张瑞的剑术,九日的时间,他的剑招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路,也只能让他自己去走。
虽然大道三千,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但柳白不是还没有到那个境界吗,虽说如今已经是元神境界的大修士了,但是浩然气终究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修炼的方式也只能根据经验来推测,究竟该如何去修习,还是要看张瑞自己。
毕竟,就算是同一种功法,同一门剑术,在不同的人手中,也会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就像是一棵树上结出的同一种果子,但是不论在行装还是在味道上面,还是会存在着诧异的。
辰时初刻,张瑞便到了客栈,不过这一次,带的却不止长松和长柏两个伺候的小厮,还有两个年轻靓丽的角色女子。
张瑞走到柳白身侧,躬身拱手,礼道:“重元见过老师!累的老师在此等待,是重元的不是,请老师责罚!”
柳白摆了摆手,说道:“无碍,今日怎么还带了朋友过来?”话音一落,柳白便扭头朝着两个气息陌生的女子望了过去。
张瑞忙解释道:“禀老师,这两位姑娘是我恩师的孪生女儿,方才我来的时候,在客栈门口碰到了她们二位,她们听说我被老师收为记名弟子,便想过来和我一同拜见老师!”
两姐妹也一齐朝着柳白提剑抱拳,行了个江湖人的礼节,齐声说道:“小女子傅清风(傅月池)见过先生!”
柳白微微颔首,广袖一挥,地面之上便多出了两个蒲团,轻声言道:“无须多礼,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清风月池两姐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惊骇的望着柳白,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盯着地面上突然多出来的两个蒲团,一时之间,竟楞在了原地。
张瑞见状,赶忙笑道:“清风姐姐,月池妹妹,请坐!”左手一伸,做出请的动作。
二女这才如梦初醒,口不择言的说道:“好!!好·····”
三人坐罢,长松和长柏立即识趣的跑去沏茶。
柳白闭目而坐,没有说话,张瑞也只得挺直了身子,双手放线小腹前,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