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跑的有些急了,再加上街上坑坑洼洼一摊又一摊的浑浊泥水人看不清地面,佝偻着身子,弓着腰,抱着一个灰色布囊的身形一个踉跄。
原来是脚下的水坑由于积水太多,又许是原本这里夯实了的路面就有些松软,一个不小心踩了进去,小草那小小的身子一个摇晃,眼看着就要栽倒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一并画着松柏寒梅的油纸伞,悄然花开了如瀑的雨幕,挡在了小草的头顶,黑压压的影子,好似厚重的乌云一样,将小草笼罩了进去。
一只白皙细腻,好似温润的白玉一样剔透无暇的手,扶住了小草那即将倾倒的身形。
“小丫头,小心一点,这么大的雨,跑这么急干什么,当心摔倒了!”
好似拨开厚厚云层的霞光,和煦温柔的声音,传入了小草的耳朵当中。
抬头一看,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略有些削瘦,容貌普通,一袭青色的长衫,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黄皮葫芦,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多谢公子!小草还有要事,若是有缘,改日再拜谢公子!”
小草站直了身子,稍微拨弄了一下有些歪斜的斗笠,朝着柳白侧身福身一礼。说罢,小草的小脚丫子就从那浑浊的泥水之中抽了出来,竟是拔腿就像跑!
柳白微微一笑,没有阻拦,反而侧身让开了道路:“小心点,注意看路,别再摔着了!”
小草轻轻嗯了一身,便飞快的跑开了,小小的身子佝偻着躲在那大大的斗笠下面,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柳白没有阻拦,却光明正大的转身跟了上去。
看着小丫头穿过了泥泞的街道,转了两个弯,换了好几条街,然后出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庙门口!
小丫头在庙门口的屋檐下,把布囊塞到怀里,摊开手掌接住了屋檐落下的雨水,简单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斑点污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看着小丫头恭敬的走了进去,把头顶那个大大的斗笠背在身后,依旧佝偻着身子,先是跑到正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送上香油钱,燃了三炷香。
换到了一张供奉在佛堂前的平安符,问了使用的方法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那张平安符用方才装钱的那张布包了起来,收到怀里,立马又急匆匆的戴上斗笠,跑出了寺庙,沿着来时的方向飞奔离去。
看着小丫头回到家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囊,取出那枚求来的平安符,用红绳绑了起来,挂到了他爹的脖子上。
“爹爹,听说那座是国师的庙,里面的菩萨很灵的,希望菩萨保佑,爹爹能够快点好起来!”
小草娇小的身子倚在炕边上,替爹爹整理下一下衣服。
“咚咚咚!!!”
却在这时,院外突兀的敲门声却忽然响了起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来敲门才是,难道是隔壁的赵家婶婶?
可赵家婶婶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庙里头听法师讲经吗?
小草戴上斗笠,穿过院子,透过院门的缝隙一看,却发现既不是赵家的婶婶,也不是自己的一个邻居,而是刚才在路上扶了自己的那位年轻的公子哥哥!
小草没有直接开门,而是警惕的问了句:“谁啊?有什么事情吗?”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世道凶险,虽然方才柳白帮了她,但也没有直接开门。
“我是个游方的大夫,行走天下,专门搜寻那些疑难杂症,听邻居说你家有个病入膏肓的大人,所以特意过来看”
门栓被拉开,吱呀一声,原本被打开一个缝隙,露出了躲在门后半个瘦弱的小丫头:“公子是大夫?”柳白点头。
小丫头还是有些警惕,狐疑道:“那怎么没看见公子的药箱?”这个时代,一般的大夫出诊,都会带个药箱,里头装一些救急用的药物,多是大夫们自己配置的,还有银针之类的物品。
柳白伸手往后腰一抹,手中就多出了一个皮囊,往前一递:“诺,这就是我的药箱,这世间的大夫千千万,各家自有各家的绝活手段!”
小丫头结果皮囊,解开一看,一排的金针便出现在小丫头的眼前,小丫头也是出生世家的,虽然如今家道中落,年纪也不大,可这么多年在她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眼力还是有的。
而且她在自家爹爹和阿娘的身上,无数次见过回春堂的大夫施针用药!
“先生请进!”
权衡再三,小丫头牙关一咬,终究还是放下了戒备,打开了院门,将柳白迎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