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哥哥,让哥哥早些好起来。”
李传真故作镇定的点点头,然后进了房间,关上门,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李传真在里看着门外,婉月在外望着门里,二人隔着一道木门互相对视,却都看不到对方的模样,各自猜测对方的心思。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李传真走出门,母亲和婶婶都已经回来了,村里给分了一些肉,算是前去帮忙的人的酬劳。
她和母亲打了个招呼,说要出门转转,就又跑出去了。
王氏追出门,她看着离去的李传真,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手在袖中摩挲着一只女儿家款式的银镯,心事重重的往回走。
真儿今年都已经这么大了,普通人家的儿郎像她这么大的早就该成亲生子了,她马上就要过生辰,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却从未给她买过一件女儿家戴的首饰。
让她整日里扮做男儿,平日里也是与男子一起读书习字,打猎玩闹,把她的性情也扭曲成了男儿。
以前真儿年纪小,自己若是及时纠正,还有挽回的余地,还有机会能把真儿教养好,如今她都这么大了,自己说的话,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真儿小的时候也是像玉儿这般活泼可爱,天真无邪,她从小就心地善良,聪明伶俐,哪像如今,变得性情古怪孤僻,行为粗鲁乖张。
不像个女儿家便罢了,这都是自己存的私心害了她。可怜她父亲也早早去了,也无人教导她该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她害了真儿的一生,让她性别模糊,也不懂得分辨是非曲直,她原是一个上三流人家的贵女,本应该受到最好的教养,现在却连基本的日常礼仪都不明白。
慈母多败儿,她没有教好女儿,既没有让她懂得一个名门闺秀应当有的言行举止,也没有让她学会身为一个男子应当的品行担当。
她一直抱着弥补,愧疚的心思,任其肆意妄为的长歪,自己实在是对不住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王氏一个人坐在墙角默默抹着眼泪,周氏躲在厨房做饭,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帮不上忙。
这个家确实需要个男子,真儿本是个好姑娘,却被她们的私心给生生毁了。
两个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她这个做婶婶的装聋作哑,默默享受着因为真儿的牺牲而带来的便利,真儿如今这样,她何尝又没有责任?
周氏一边切菜,一边落泪,一个不留神,手上便划出了个血口子。
她捂着流血的手指,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王氏默默抽泣,她心中担忧真儿的未来,不知不觉,周氏已经走到她身边,周氏揽着她的肩膀,她安慰道:“你莫要太过伤心,别叫两个孩子看了乱想,真儿不能够就这样毁了,她年纪还小,若是好好教导,未必就不能......”
越是安慰,王氏越是哭的伤心,她就这么一个孩子,为了能让大家都活下去,她只能牺牲真儿,保全所有人。
周氏蹲下身,她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一起想办法,虽然现在我们没法儿离开这里,但是若能为真儿寻得名师指点,教她为人处世,教她品行学识,一定还能有机会纠正她的性情。
在这儿哭也是无用,不如我们好生商量一番,该给真儿寻个什么样的夫子才是......”
王氏听了周氏的劝慰,心中又燃起希望,她犹豫道:“可是,我如今已经是为她寻了附近十里八村教书最好的王夫子,她却学不进去。
那可是......顶顶厉害的人物,若不是她爹与那王先生有旧,我连见他一面都难。如今连王先生都教不好她,说她无可救药,还有何人能教导好呢?”
两人都是头疼不已,李传真已经顽劣不堪,好吃懒惰,性情扭曲乖癖,软硬不吃。
自从受伤回来,虽说看着懂事了些,人也没那么阴沉了,可是越发懒散,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不然就是像这样跑出去在村中与人闲话家常,与那些男娃娃闹在一起。
这,这样还不如以前孤僻些,之前不会与男子厮混玩闹不是?
周氏扭头看看自己两个正在屋里安静习字的可爱女儿,又看看外面已经跑的不见人影的李道真。
看着哭的伤心的王氏,她眼中忧虑,心中越发愧疚。
虽说家中一切表面是李传真被优待,她两个女儿做农活儿,干家务,也没有机会去学堂。
可是周氏心里清楚,她两个女儿其实也没有必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