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韫扁着嘴,小手无意识的搓着裙裾旁的飘带,在门口站住脚步。
老妇人继续道:“转过来,坐下。”
樊硕将字帖放于桌上,笑着说道:“小东西,你这是在敷衍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么?
你自己看看,这字有形无神,这一撇,都要撇到哪里去了,还有这儿……”
樊硕一一指出错处,问道:“怎么写的比前段时日还要差了?
你可是退步了许多,今日的功课也是心不在焉,你要赶着去哪里玩儿?你今天写不出好字,哪里也不许去。”
陆清韫跳起来,扑进樊硕的怀里,哀声求饶,道:“好婆婆,就饶了阿福这回吧,我是病了好久才退步了。”
樊硕抱着她,不为所动道:“既然知道退步了,更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陆清韫在樊硕面前更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直接躺在樊硕怀里扭成了麻花儿。
撒娇道:“就一天,一天就行,明日一早我就回来继续练字,好婆婆,求求你了,明天一整天都在这儿练字行不行?”
樊硕无奈道:“是要去找李家的那个?你父亲来信和我说了,不许你去。你才多大一点儿,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么?”
陆清韫也不扭了,她脸红红的,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小声说道:
“他救过我的命,我,我在意他,父亲说李公子的身份有问题,我想回神羊村问清楚,若是不弄清楚这件事,婆婆,我放不下……”
樊硕笑道:“上次你也是这么和婆婆说,还哭鼻子,说再也不找他,人家也对你无意,福儿何必自寻烦恼?”
“婆婆……”陆清韫可怜巴巴道。
樊硕摇摇头,挥了挥手道:
“你既然一定要去就去吧,有些事情一定要亲身经历了才会明白,旁人是劝不动的。
你出门身边要多带些可靠的人手,不可独自玩耍,可记住了?”
陆清韫点头如捣蒜,道:“嗯嗯,阿福谨记婆婆教诲。'
说完便欢快的跑出门去。
陆清韫带上绣月和彩霞,还有几个随行护卫,也不要坐车,骑上一匹白色小马,陆清韫便风驰电掣的往神羊村而去。
樊硕站阁楼平台上,远远眺望陆清韫离去的身形,她嘴里哼唱着无名歌谣:
青春如梦去匆匆,往昔情怀意未穷。
岁月无声催我老,唯见余晖照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