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年老李头离奇死亡后,雷子每次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都忍不住要转头,去看上一眼位于小区西北角的那间配电室。
事实上,没有谁不会对那里产生“兴趣”的,除非他是个傻子。
听说去年大年夜,死在那里的那个看大门的老头,有些叫人说不清楚。说不清楚的事情总是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和一种讨论它时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淡淡颤栗快感。
所以,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头转了过去。
但很快,他以为自己可能是疲累的有点眼晕了,在西北角的小屋门口,他竟然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十三号楼三单元门口的那盏电灯,从老李头死了以后,就从声光控改成了开关控的了,一到天黑,谁也可以拉亮这盏灯,开关就在门后楼梯间里。这盏电灯并不很微弱的光线,堪堪就让雷子发现了那个身影(如果能确定雷子没有看花眼的情况下),而且似乎还是穿着红色的外套。对!红色的外套!玉莲不就有一件红色的外套吗?那件外套……?
玉莲是雷子的老婆。
一种颤栗急速地从他脚底涌起来,瞬间就直接到达了头顶,只是他丝毫没觉得是快感,而是寒冷,因为不光是红外套,明明那身影也是他熟悉……?这一切不得不使他做出如此的反应。
是玉莲吗?
是?
不是?
他只有跑步上楼了,全然不顾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秋夜,在楼梯间咚咚响起。他家住在四楼西户,大门开着,孩子们应该早就睡了。以往每当他们两口子吵架的时候,孩子们总是很懂事地自己默默地悄然上床睡觉的,当然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睡着。
亮着灯的客厅里没有人,玉莲不在这里。他又转头看向卫生间,门虚掩着,推门看去,没有人。几步走到厨房,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转身望向主卧,门开着,屋里虽没开灯但也能辨物,床上的被子板板整整,床上,没人。
再就是孩子们的屋子和阳台了。
孩子们的屋门闭着。雷子这才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比起刚才颤栗的更加厉害了,他甚至都已经冷的打哆嗦了。
他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轻轻推开门,他没想着去开灯,怕影响着孩子。孩子们看上去真的已经睡了,有一个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玉莲也不在这里。难道在阳台洗衣服吗?以前她经常是晚上洗衣服的,因为白天上班没有时间。
但阳台上并未听到有洗衣服的声音,他还是小心地走过去看了看,没——见——人。
夜,确实已经很深了,玉莲竟然不知去向。雷子觉得牙齿都发颤了:“她到底去哪了?”
下楼看看吧!是不是刚才只想着上来,忘了留意地下室是不是亮着灯了,也许她在收拾地下室呢?转身出门,尽管觉得自己冷的发颤,他竟然忘了披上沙发上的那件,就在他眼底的黄绿色夹克。
他下楼的脚步虽然尽量控制了,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很明显,咚……咚……咚。
这声音蓦地使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刚才在楼下,在他转头望向配电室时眼前似乎闪现的一个红色身影,难道真的是……玉莲?难道自己不是看花了眼?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害怕了,也不能害怕了,因为他必须找到答案。
答案很快就在他“啊”的一声叫喊后,出现了。
在推开楼下单元门的刹那,他和玉莲几乎撞在了一起。没错!是红外套。
“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大半夜的我还以为你睡了呢?”雷子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的别扭,而且还打着颤音。
他忘了之前他们刚刚吵架的事了,以前吵完架,虽说最后也是他主动向玉莲示好,但那怎么着也得硬撑着绷它个两天以后,但今晚这阵势他真绷不住了。
玉莲没有应声,看也没看雷子一眼,自顾自向就楼上走去。
雷子紧跟着上来。
不搭理人没关系,以前也是这样,他得说上大半天的好话,玉莲才会白他一眼,然后说上一声:去把我裤头洗了!
今晚上应该不可能叫我给她洗内裤了吧?要洗也得是明天洗了。好好向她认个错,把不是全揽到自己身上,甭管谁对谁错谁有理谁没理了,没准哄她心情好,还可以……?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白天吵了架,晚上两口子躺在床上,他悄悄地附在她枕边,一阵甜言蜜语的狂轰乱炸,她就会渐渐把头转过来的。
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