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终于上小学了。
去年在他八岁的时候,沈胜把他送到了学校了,他还是挣命哭喊地说是下年上,下年上。去年说的下年就是今年,好吧!上!
不哭也不闹了,开开心心背着妈妈缝制的小书包上学去。
“小龙啊!你们现在上学可比我们那时候好太多了,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姐!你栽啥树了?”
“切!就你们现在教室里的那地面,还都是当年我们用呱哒子一下一下打起来的!”
“不好,一点都不平,坑坑洼洼的。我们有好几个同学都摔倒好几次了。”
“你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姐!你别说我了,你最近怎么老是往果园跑啊?果子还不好吃呢!没人去摘!”
“小龙,你啥时候看见我往果园跑了?我那不是看园子吗?果子不好吃就没人破坏了?”云芳心底一惊。
“小江也说他哥老不在家,他哥也说去看园子。”
“滚!小孩子家不好好学习,整天瞎琢磨什么?”云芳转身进了里屋。
云芳确实变了。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其实是沈胜。
忽然有一天,他就发现这孩子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了。有时候说是去干什么活,多半天就不见人了。说是去村东沟锄草,巴掌大的地儿,她能出去一天不见人。说是去果园看园子,到了饭点儿也不见回来,好像也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嚷嚷着饿了。
不光这些,她整个人的样子好像也变了。以前说句话都脸红,现在好像还很爱跟人说话了,特别是在家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家长里短的她都能搭上话。
“芳,明天咱们就给果树打药。上次城里来的技术员说,这种药喷上能提高坐果率,明天早饭你要多吃点,别到了半拉晌肚子饿哈!”吃晚饭的时候,沈胜对云芳布置着明天的计划。
沈胜的果园里,平时就是他和柳刚两家联合照看着,遇上打药或者秋天下果子的时候,都是从本村里找几个老少爷们儿或是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按一天多少钱给他们算,雇着他们。
“爸!我这两天肚子不太好,我怕干不了!”云芳来例假了。
平时打药都是她和大海搭档,她拿着大竹竿子喷药,大海就拉压力泵,两个人配合的几乎是完美无缺。
“那也得干啊!慢点呗,你和大海去东边那片小果树林,那边树枝子矮,树间距大,好扒拉!”沈胜只能这样安排,闺女要是不干,那可是少一个大劳力啊!
他和柳刚搭档,两人轮换着喷药和拉泵。
喷药就是把喷头绑到一根三四米长的竹竿上,人用手举着竹竿去对着果树喷,要是冷不丁干不习惯的,举不上半天,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拉泵就是用手缓慢地来回给药泵加压,使其始终保持一定的压力,好把药水喷成雾状撒到树上。
都是力气活。
按理来说这活云芳干不大了,是老爷们干的活。但她又好强,加上又和大海在一起,心里舒坦。再说了,果园就是自己家的,累了就歇歇,干多干少的都算是自己的活,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沈胜这人天生嗜酒,每天晚上都要喝上个三杯两杯的,为这事没少和老婆打架。两口子结婚二十年,打打合合,有好几次都把老婆打的住进了医院。
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喝多了,就出去骂街。
骂街就是在大街上骂人。
他骂谁别人也不知道,但别人看着他骂心里就害怕,所以平时也就不敢和他犯浑,怕挨骂,甚至挨揍。
沈胜弟兄五个,他排行老二。在沈庄只要这弟兄五个大街上一晃悠,整个村子都得乱哆嗦。他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参加过蒙山的响马,干的也是打家劫舍的勾当。
沈胜长得人高马大的,遗传了父亲的正统骨血,性子烈,脾气爆,在部队上也是个点火就着的火药桶。
综上种种,所以他能承包果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要想干的事,别人都不敢和他争啊!
大海这些日子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天天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和云芳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个人就像是沟崖上的水草,疯了。
青春的触感就像罂粟花那样迷人绚烂,两人燃烧的激情仿佛永远没有疲倦,一天不见他们就想,抓骨挠心地想。见了面就烧,一往无前地烧,义无反顾地烧,哪怕燃烧过后即是熄灭,也要烧。
谁也别去拿道德伦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