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古今天是换乘了好几路车才来到这家茶馆的。
他几乎穿过了半个大上海。
但他不得不小心,这是在非常地方的非常时期,他出牌自然也要非常一点。
“先生,你先来点什么?”一个年轻的侍应生走过来,向晓古问道。
“谢谢,先给我来一杯冰茶吧!”晓古这一路黄包车转电车、电车转电车的,还真是窜乎的有点热了。
“好的先生!你稍等。”侍应生转身轻快地离去。
他要等的人应该是还没来。
茶馆里人不是很多,这个时间离吃饭还有点早,大都是先闲坐着喝茶的人。
晓古从皮包里拿出一份之前在路上买的报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昨天晚上刚刚印刷的报纸,晓古关注更多的就是关于前线的消息。
“申城匿名商贾向前线无偿捐赠了大批量的军用物资,得以缓解了革命军目前的艰难处境,让一线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誓言要为家国存亡血战到底!”
不知为何,晓古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脸上微微露出了沉静的笑容。
“先生,您的茶,请慢用!”侍应生一声话语,打断了他刚刚要在脑海泛滥的思绪。
“先生,你这是最新的报纸吗?我能借阅一下吗?我想看看有没有寻人启事!”
闻听此言,晓古有点微微的吃惊,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对面竟悄然坐下了一个戴着大沿礼帽的中年男人。
让他吃惊的倒不是眼前这个人是啥时候坐下的,而是他说的话,正是上次情报末尾隐含着的这一次他们见面的接头暗语。
他等的人来了。
“对!这是最新的报纸,没关系的!”晓古把报纸看似无意地递到了那个男人手里。
“新娘子已经启程,让迎亲队伍做好准备!”
那个男人根据游戏规则,从报纸上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谢谢先生的报纸!辛苦了!”那人很快地又将报纸递还给晓古。
晓古接过报纸,随意折叠了一下,就放进了包里。
“不好意思,打扰了,再会!”那人站起身,用手拿了一下礼帽,向晓古道别。
看着那人的背影匆匆转过街角不见,晓古的心底泛起了一丝难言的悲壮。
非常时期非常的人们,在默默地做着一些非常的事情,他们的举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流涌动的。
作为一家大型货栈的负责人,晓古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之重。虽然,很多路子都是前人已经铺好了的,但怎样去走好这些路,却是需要他自己动脑筋的。
回到办公室,晓古给自己又倒上了一杯水,一路往回赶,就又错过了饭点儿。待会儿,他还得出去吃点儿。
他踅到自己的卧室,掏出钥匙打开门。
晓古并没有住在沈公馆,他嫌那样太不方便,尽管淑芬开始一再地想要他住在家里,他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坐到床前,打开皮包,拿出那份被折叠的报纸,缓缓展开。
报纸并无什么异样,在常人看来就是一份普通的报纸,但对于游戏里的人来说,却隐藏着不一样的玄机。
“岛上遭遇了台风,损失惨重,急需善后修补工作,请尽快联系发货人!”
这是晓古从报纸上读出的不一样的内容。
阅后即焚。
晓古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报纸。
弯曲的山路上,一辆破旧的汽车在缓慢摇晃着前进,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
“阿光!那批货一直在咱们的眼底下吗?”
“是!弟兄们都盯着紧呢!回去告诉主任,让他放心就好了!”
“嗯!我这次来除了主任和我们两个,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这个我明白!”
“哎!阿光!咱们这是走的哪条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坐在副驾上的那个男人看着司机阿光发出了疑问。
“没错!去虎山只有这条野路子!”阿光没有转头,依然紧紧盯着前方的越来越崎岖不平的山路。
前面几乎没有路了。
“阿华,我下去解个手,你等我一下!”阿光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阿……光!”一颗子弹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正好射进了阿华的胸膛上,他还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就倒在了车门上。
这是专业的狙击手所为,子弹是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