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手把肉把铃铛和谷雨给好好地犒劳了一顿。
吃饱了,老人又让托娅给他们倒上了羊奶茶。
他们依稀记得,不久之前在某个小旅馆里喝过,所以这次也算是有点适应了,一口一口喝下来,也觉得挺好喝的了。
谷雨说俺们是姐弟俩,这次是心血来潮到这里来写生游玩的,可能是走的离驻地太远了,迷路了,找不到方向了。
铃铛不置可否,在他当前的意识里,也是谷雨所说的情况,他也知道,他们已经被跳跳切进另一个时空了。
眼前的老人和长发及腰的小姐姐,不都是曾经在他梦中短暂地出现过吗?
铃铛仔细地打量着这小屋,从外面看起来铁皮很粗糙,但从里面看起来,却感觉很暖和很结实。
老人告诉他们,这个小铁屋可不简单。这是当年日本人的一个小分队侵略过来的时候,想着能够长期在这里驻扎,才下了功夫建成的。
里面这层是用粗细均匀的树枝深埋进土里当做墙壁,然后再抹上厚厚的粘土泥,最后又在外面包上了一层铁皮,经过好几道流程才建成的。
后来,日本人被咱们打败赶跑了,组织上便留下老人在这里一边放牧,一边守护着小屋。
小铁屋冬暖夏凉,饱经风雨,老人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
昏黄微弱的灯光下,随着老人缓慢地讲述,看着那长发及腰的小姐姐安静细腻的脸庞,铃铛的心里恍惚闪过了一些如梦如幻的画面。
也是在草原上,在一座圆形的毡房前,一个旋转跳舞的女子,两个大男孩在一边为她鼓掌喝彩,他们叫她的名字——雨。
老人在另一间隔开的房子里,给铃铛他们安排了地铺。
先是厚厚的干燥柔软的牧草,再就是用木板钉起来的床板,最上面则是羊皮褥子。
躺在羊皮褥子上,鼻子里依稀闻到了有点霉味的羊膻味儿,铃铛和谷雨竟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就被一阵歌声惊醒了。
婉转悠扬的女声,如清风,如天籁,就像是小时候懵懵懂懂的暖春里,一丝似梦非梦的慵懒,还像是冬雪飘飞的日子里,一份若有若无的等待和期盼。
铃铛再无睡意,谷雨也醒了,难得他们度过了一个深度睡眠无梦无忧的夜晚。
在这深山原野上,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机器的轰隆,没有霓虹的迷乱,没有红尘俗世靡靡之音的喧嚣。
只有晶莹的露珠,只有鲜亮的日头,只有干净圣洁的女子,只有岁月里生命枯荣的自然和绵延不绝的爱。
不知怎的,铃铛忽然很想哭,就只是为了生命中这些看似随意的感动。
所有的美好终将逝去,寻找记忆是徒劳和没有意义的。在那些已经坍塌的时空画面里,我们将一直怀疑自己的来处和去向,直至死亡。
羊群走上了山坡,姑娘跳上了马背,老人和铃铛谷雨静静地看着托娅奔向天地之间。
·
淑静知道自己手里的兽皮文或许是一部字典,但没有明白人的一点即破,实在是没办法参悟的。
超F的话使她吃惊不小,她第一次听到了:虚假的真实。
大咖的段位之高不必说了,一切真如超F所说,这可是让人想都不敢想的脑洞啊!如此高高在上的操控,简直是要颠覆物种所存在的诸般意义了。推而广之,渺小如人类草芥,蝼蚁孑孓,也就都没有差异区别了。
淑静愈发陷入了生无可恋的哀境里。
“静儿!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再待在这儿也不会有结果,要不咱们明天出发回家吧?”土伦小心翼翼地看着宝贝女儿,眼睛里满是慈爱和担心互相交织的淡淡无奈。
淑静正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一群忙忙碌碌的蚂蚁,头也不抬,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对土伦的话充耳不闻。
“静!明天咱们就回家,你也别瞎想了,咱们不是有了这部兽皮字典吗?咱们回去慢慢地研究呗!”凌苓看着这小姑娘也是担心,啥狗屁的神秘符号,竟然会让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抑郁了呢?
淑静生病了。
她开始昏迷不醒,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的身子像滚烫的煮熟的山芋,似乎让被子都要着起火来。
土伦和凌苓被吓坏了,他们没想到好好的孩子竟然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族里找来了年迈的姆萨,为她做法驱邪,她把野猪的血撒在淑静的脸上,对着她念起了神秘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