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家自从添了这么几口子,可真是热闹了。
邻居们经常半夜三更地听到从他家里传出来的嬉笑打闹之声。邻居们问大师,亲戚们还没走吗?大师不好意思说,只能嗯啊的应付一通。
物业打电话来,说邻居们有投诉他家扰民的,让他好好注意一下家庭成员的活动范围和暴力程度。
大师也没办法啊!只能小心翼翼地挨个试探试探。
“爸!以后咱能不能不那么认真地蹦跳着练习了,跳大神可是个费神费力的活,搞得整个房子都乱晃荡,差不多得了,现在这个社会不兴那个了,能忽悠来钱就行啊!”
“那可不行,忽悠不是我的风格,既然学习这门技艺,就一定得认真系统,尽可能地货真价实,别让人们挑出毛病和不足,不管干什么,都要秉承这样的理念才能把事情干好!”
“妈妈!我最亲爱的漂亮小妈妈!咱以后能不能说话可以小点声儿,唱歌的时候也收敛一些,没事的时候,咱们可以出去去公园里唱,去大街上唱啊!就是不能在家里唱哟!”
“咋?自己家里还不让唱歌了?你知道我现在多少粉丝了吗?我一天不唱,他们就留言问我干嘛去了,他们说一天不听见我的歌声就浑身难受!嘻嘻!我也知道他们在说恭维话,但我心里确实感到美滋滋的!”
“小武,虽然咱这个名字里带着个武,但也不能天天不学习光蹦跶吧?在家里练习飞檐走壁注定是没有效果的,你这样崇武厌文,在这个社会里是要吃大亏的,到时候没有个文凭学历,将来怎么为国家做贡献呢?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家栋梁呢?怎么挣钱养家糊口呢?”
“我才不指着将来学习挣钱养家糊口呢,我有你们啊!到时候就吃你们呗,咱们就这样一大家子永远待在一起就挺好!有你们吃的就有我吃的!”
大师崩溃了。
亲人团越来越多的陋习表明,自己这几个家人没有受过系统科学全面合理的现实教育,对生活直接没有一个合格的理解和具体的规划,照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过下去啊?
你说也是邪门了,自从他们来了这个家,自己的生意竟然一落千丈,十几天都没有个找我去干活的了,照这样下去,迟早不得喝西北风啊!
大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亲人团噼里啪啦地闹腾,睁开眼也是亲人团啪啦噼里的闹腾。
大师快抑郁了。
他干脆投降了,决定搬出去找潇大师住上一段时间。
听说大师要搬出去,又轮到亲人团们恐慌了,大师走了谁做饭他们吃呢?就是叫外卖也得有人张罗不是,他在家多好啊,简直就是大家的小跑腿儿,端个水啦,拿个水果啦,洗个衣服啦,买个日用品啦,都是大师的事儿,他要一走,大家可怎么过呢?
三口子看着大师要收拾行李了,真害了怕了。
“文啊!不是妈妈说你,你在这里大家有说有笑的,每天过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你要是走了,俺们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后,咱们还能不能见面啥的都不好说!呜……!”
含香竟然来了个梨花带雨。
·
雨从中午就开始下,一直没停。有人说,这个季节的雨是带着绵绵的相思落下来的,带着离人泪,带着游子愁,带着失路之人的伤悲和无奈。
这样的雨天更适合去做一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
没有答案或者答案太多。
“当……当……。”墙上的大钟敲了六下。
时间飞快流逝,快得来不及让人去过多地思考和感慨一些什么,就恍然发现,又是一天过去了。
处理完了几宗货物出仓和入仓的手续,江河因为家里有点事,早早地就走了,晓古一直忙着电话联系接货和发货的事宜,也被忙的有些焦头烂额了。
重新泡上一杯茶,晚饭已经和淑芬约好了,八点整,广东粤菜馆,不见不散。
不得不说,关于目前自己的生活,或许在很多人眼里看来算是成功的,但又有谁知道,这其中不为人知的背负和承担!
特定的命运旅途中,很多个人内心所追求的所谓的小情小调,显然太多时候是不合时宜的。
“叮铃铃……”桌子上刚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晓古迟疑了一下,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叮铃铃……”电话很执着,似乎非得让他接才肯罢休的样子。
“喂!你好!恒通货栈!”晓古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