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场大雪笼罩了青山郡。
荆晓古实在是很老很老了,他已经走不动路了,只能靠着大师这个小孙子用自制的木制轮椅代步移动。大师每天除了给孩子们上课就是照顾他这个爷爷的日常活动了,重孙媳妇们每天轮流着给老荆晓古做好吃的。老人其实已经吃的很少了,大部分时间除了躺在床上就是坐在阳光下,大师推着他每天围着村街道转上一圈,对于在路上碰到的人们,老人已经没有一个认识的了,他或许有一百一十岁了,他认识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爷爷!你心底还在想着你当年的那个结拜兄弟吗?他可能已经早就不在人世了?这么多年没有音信,他怎么还能够回来呢?”大师明白老人的心思,不可否认,老人能够坚持到如今的生命极限,或许就是他心底的那份执念一直在支撑着他!
“傻孩子!我不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不信……他就这样把我给忘了,把他的媳妇……给忘了!咳……!”荆晓古闻听孙子此言,心情还是不免有些难抑的激动。
风雨七十载啊!他荆晓古一个老男人倒还好!就是可怜那个张小姐啊!一辈子硬生生地守了一辈子活寡,自己一个人拉扯大了一个儿子,虽然家业殷实,但心灵的空虚又怎是一个哀字了得?
物换星移,沧海桑田,青山郡早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是当年他和那个和他同名的青年结拜兄弟时的样子了。
还好,虽然他们老了,但两家毕竟还是亲家啊!后代子孙们交往的都很好,特别是大师,这些日子还正在被张家奶奶的小孙女所追求呢!两个年轻人经常花前月下,他们之间的特别的情感正在无声胜有声地交流着。
但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荆老爷子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张家老奶奶听说也已经卧床不起了。
一场大雪让老荆晒太阳的习惯不得不搁浅,天太冷了,大家都只能猫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围着大火炉子取暖猫冬。大师看着躺在床上的耄耋老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老爷子怕是很难挨过这个冬天了!
这天早晨,大师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练习练习祖上留下的一些强身健体的法术技艺。就在他练的起劲的时候,就听见大门似乎有了梆梆梆的拍打声。
“这么早就有人来了?会是谁呢?这大冷天的还有人比我能嘚瑟?”大师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就走到了门口。
“谁啊?”大师中气十足,一声问话就把门楼上的雪都给震落了下来。
“这里可是荆家府上?我……我想问问……一个人!”门外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且有些欲言又止。
大师吱扭扭一声拉开厚重的木门,抬眼望向门外来人。
果然是一个中年男子,虽然满面风霜一脸憔悴,一双眸子却依然隐隐透着睿智和坚韧,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旧不堪,显然是像是经历了不少磨难和旅途的劳顿。
“请问你找谁!这里主人确是姓荆!”大师再度发问!
“我……我想,我想问问这家的主人可是姓荆名晓古?”来人显得小心翼翼,害怕找错门的样子。
“姓荆不错,这晓古……晓古是谁?”大师虽然天天和爷爷在一起,却根本不知道爷爷的名字,如今来人如此一问,大师不禁陷入了尴尬境地。
“你先等等,待我进去一问!”大师不管来人如何反应,仓惶转身就朝着爷爷的屋子走去。
“爷爷!你醒了吗?咱家谁叫晓古啊?”大师和爷爷随便惯了,也不管爷爷起床没起床,边说边推开门就进来了。
“你说啥?”爷爷耳朵背了,没听清大师问的话。“爷爷!咱家有叫晓古的吗?外面有个人说是要找荆晓古!”
“啊!真的吗?他真是找荆晓古的?他没说他叫什么名字?”大师看见爷爷的眼睛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
“我没问!”大师看见爷爷有些异常的举动,心里打了个大问号。
“武啊!你快去把那人叫进来,我要见他!”爷爷说话也不停顿了,声音也高了。
大师带着心底满满的疑惑,把那个依然站在门口等待的男人招呼进院子里。只见那人进的大门,两眼便朝着院子深切地打量起来。大师一看不明所以,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不成是个小偷抢劫犯?这眼睛如此贼溜溜地乱窜!
“武啊!人来了吗?我看看!”大师正盘算着,同时提高了警惕,却看见爷爷竟然迫不及待地自己从屋里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