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风茶楼。
一处雅间之中。
“御蕃哥哥,我不要嫁给周世聪那个混蛋!我要嫁给你!”
钱秀珍哭的梨花带雨,宛如一个泪人。
杨御蕃看在眼里,也是婉如刀割,昨夜他一夜未眠,全是噩梦。
“秀珍,我也不想,可我没有办法。”
钱秀珍咬着嘴唇,“什么叫没有办法!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儿女过得幸福!你为什么不去跟父亲秉明实情,求他开恩?”
“我……我……”
杨御蕃心烦意乱,差一点就说我一个婢养的,最终沉下来解释道:“舅舅跟父亲当着众人的面求得恩赐,父亲和母亲俱已答应,我在杨府,平日里如浮萍一般,即便是求情,也不会有人答应,恐怕还要给你带来麻烦?”
钱秀珍闻言一愣,“这么说来,这么说来,先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这点挫折,你便放弃了!我当真是眼瞎了。”
“秀珍,我……”
“你什么你!杨御蕃,我只想听你一句心里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去求一求你父亲?”
杨御蕃闻言苦笑,“秀珍妹子,你又何必这般发问?这有何区别?周世聪乃是周家的嫡子,又是母亲大人的亲侄子,未来世子的左膀右臂,而我只是个庶出,能活到今天尚且不易。”
钱秀珍失望至极,“你以为我喜欢你,是看中你的身份吗?”
“秀珍,我绝无此意。”
“杨御蕃,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为了我,去一次!像个男人一样,跟你父亲谈一谈!”
杨御蕃内心纠结到了极点。
这种事情去找父亲谈,肯定会触怒父亲,甚至母亲那边儿都会难做。
见他许久不言语,钱秀珍凄惨一笑,“我懂了!是我钱秀珍瞎了眼。”
她也不再留恋,起身说道:“我母亲已经同意了这桩婚事,我爹在徐州,你很清楚的,国公夫人写信,他肯定会同意的。一旦国公府正式下令,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杨御蕃内心一阵刺痛。
他死死我握住拳头,“秀珍,你别……”
可钱秀珍对他已经失望至极,他对身边儿的碧儿说道:“走吧。”
她索性转过身去,穿戴面纱,不去看杨御蕃。
气氛凝滞下来。
杨着急感觉人生在世,从未今天这般痛苦过。
蒙面的头纱已经穿戴好了。
钱秀珍心中不舍,故意放缓了脚步。
她还在等,等杨御蕃冲出来,狠狠都抱住自己。
可结果注定让他失望。
杨御蕃的双脚仿佛生根了一般。
钱秀珍凄惨一笑,身子止不住的抽搐,“原来我真的爱上了一个废人。”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恰好传到了杨御蕃的耳朵里。
那一瞬间,压垮了他内心的防线。
他的眸子红了。
他真的是个懦夫啊。
他的兄弟这般说,他喜欢的女人也这般说。
他在杨府,一直谨小慎微。
却从未想过争过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与世无争,老天爷却要让人把我心爱的女人夺走?
他发了疯一样的冲出茶肆,却发现钱秀珍的马车已经走远。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朝着国公府走去。
此时,国公府的书房之中。
齐国公杨肇基的心情不错,虽然府库依然空虚,但是起码知道了周文海心中所想。
未来齐国稳固,他如何能不开心。
他允许周家在杨家的庇护下,兴盛繁荣,也允许周家在齐国有一定的权利。
但是绝对不能让周家大权在握。
这不仅仅照顾着夫人的面子,也是为了后世子孙着想。
“国公,九公子来了。”杨安小声提醒道。
“哦?小九?他平日不是不愿意来我这里吗?”
杨肇基微微皱眉,平日里杨御蕃看到自己,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也就是在左懋凡这件事情,还算是比较勇敢,冒了次头。
对于杨御蕃,他谈不上什么情绪,无非就是一婢女之子。
外面的养子,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多了去了。
再加上他相貌不如杨御荫,指挥又不如杨御志。在诸多公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