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说得恶毒难听,容秀脸色淡淡。
她一直都知道只要走出这一步,未来就会遇到这样的困境。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受不住,会哭出来,会想去死。
此刻心里就一个念头,就这?和马氏等人的魔鬼淬炼比,简直不上档次。
金老夫人说得兴起时,容秀又是一个大巴掌盖她脸上,打得老太婆一个趔趄 ,牙齿松动。
容秀指着她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也敢来容妃别院撒野?我虽然死过三任未婚夫,至今也还是清白身子,哪像你这不干不净,祖传红杏出墙,生儿子全是野种的老贱胚。当年你卖儿子求荣,如今害死了我孙女,又想害死我重孙儿,你怎么这么恶毒?留着你这种人只会污染了上京空气,今天我就代表你家先人教训你这丢人东西。”
金老夫人气了一个倒仰,手指哆嗦个不停,“你……”
“你什么你?你不过是我孙女的婆婆,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唤一声姑母大人,我是你长辈。我孙女都被你们害死了,竟还敢来我面前叫嚣,我告诉你,再来撒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看你懂不懂规矩。”
金老夫人气极,指挥带来的丫鬟婆子,“给我打死这贱人。”
丫鬟婆子早傻了眼,不知所措,听到老夫人命令,下意识就向前靠。
马氏早已按耐不住,蹦出来推搡,“干什么干什么,还想打人怎么地?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容妃娘娘的亲姑奶奶,你们在她门口打她亲姑奶奶,是完全不把容妃娘娘放眼里了吗?”
说实话,金家真的从来没把容妃娘娘看在眼里,一直以来,只要拿捏了容夫人,就是容妃也不能干涉金家人做为。
金老夫人以为一切同之前没差别,顺口就道:“娘娘又怎样?为了她姐姐好过,见了老身,一样伏低做小。”
马氏破口大骂,“你个腌臜老货,连皇帝陛下的枕边人也欺负,好大的狗胆。大伙都听见了哈,这老货口出狂言,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宫里问下来,可都给做个证。”
她一边骂,一边狠命挠,一派泼妇做派,金家几个仆妇近不得身。
金老夫人骂道:“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贱民,也敢朝老老身动手?”
马氏怪笑,“死老太婆,你问我?我是容家人,是公子的族奶奶。自古宗亲大于外戚,但凡一个容家长辈活着,就没你这外姓人猖狂的份。”
外圈看热闹的也算听清楚原委,再加上知情人爆料,总算回过味来,无不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祖传不育的金家老夫人?”
有人道:“不是这老婆子不育,是金家男人不行。听说金老汉不行,老杨氏偷人生了金大人。金大人也不行,家里庶子庶女都是小妾们借种生的。”
“真的假的?这种事也有祖传的?”
“祖传不祖传不知道,杨姨娘,就是杨莲花,做姑娘的时候就敢和男人上演妖精打架,在高粱地里呼天喊地……”
“咦,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羊圈?”
“哎我听说是打谷场!幕天席地,好不逍遥!”
一时众说纷纭,都把自己听到的版本分享出来,最后有人总结,“偷情也不会只偷一次,说不定这些场所都是他们共同钻研风月大道的好去处。”
众人纷纷点头,“有道理。”
“侄女这样,也是老杨氏支持的,所以老杨氏肯定也不是老实人,一家子水性杨花货。听说了吗,昨晚上梁家连夜退了金家大小姐的婚,据说定亲信物也不要了,嫌晦气。”
这些话声音不大不小,传入金老夫人耳中,如炸雷轰在心头。
“不,不是的,你们胡说。我,我要让人来抓你们,看你们还敢胡说八道。”
她像一条被逼急的犬,挨个追打说话的人,状若疯魔。
说到抓人,不少人气愤无比,昨天金家下人在大街上见着成群的人就抓,后来虽然被京兆府巡差喝止了,也有许多人吃了亏,受了惊吓。
“这老婆子好没道理,还不让人说话了,怕人家说,你别干那丢人现眼的事。走,都别搭理这婆子,顺便往外说说,以后啊,可不能跟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
上京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一板砖拍下来,砸到三个人,就有两个五品官的皇城,金士钊这个从三品侍郎,还真吓不住所有人。
当下就有人朝她吐了口痰,“推,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婆娘,跟儿子吃了几年软饭,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眼看金老夫人摇摇晃晃,就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