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自己屋躺下,没几息睡着了,梦到自己下面长了不该有的东西,张太医很欣慰,捋着胡子笑,“不负老夫所望啊!”
容棠一声惨叫惊醒,汗湿枕巾。
“怎么了怎么了?”春草跑进来喊道。
“没事,做噩梦了。”
容棠擦了把脸,让她烧水,自己要泡澡。在容妃别院待了几天,不敢脱光了洗,身上都酸了。
大澡桶里放满温水,容棠整个埋进去,舒服的叹息,如果日子始终这样安逸的过下去该有多好,没有糟心事,没有张太医。
他泡澡的时候,一般前门后窗都有人守,恐有人闯入,撞破女儿身。此时前门站着容七和春草,后窗暗处蹲着容五。
正泡得销魂,猛听大门外容四高声喊,“世子,张太医来了。”
容棠一惊,自澡盆里跳起,扯了布巾擦身,都不等擦干净了,又扯过衣裳三两下往身上套,好一通忙乱。
大门离洗浴房并不远,张太医骑了匹青骡慢悠悠的走进来,对容七,春草,容四那如临大敌状十分不解。
“老夫好心来给你家主子治病,就这么招待老夫?”
春草嘟着嘴巴道:“你胡说,我家少爷才没病。”
张太医探了探头,“呦,洗澡呢?刚好,我老人家看看治疗成果。”
只听里面咣当一阵响,好似木架子倒了。容棠再不肯待在屋里,夺门而出,外裳都没穿妥。
张太医满脸不悦的挡在他面前,“怎么,老夫还会吃了你不成?咦……”
刚泡完热水澡的容棠脸色粉红,透着少女的娇嫩,湿答答滴水的头发更是披散着,张太医一下子迷糊起来,“怎么像是个丫头?你是容棠?”
容棠心里一震,不跑了,胡乱扎好腰带,用手一撩头发,表情略有些吊儿郎当,“老头,本世子都躲乡下来了,你还揪着不放。要去告发我是吧?好啊,互相伤害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我屋里拿了什么出去。陛下给我治伤补身子的好药材,都让你拿去了吧?说说看,拿去干嘛了?”
容四道:“常春和我说了,药材都被你卖了。”
张太医咂巴嘴,“行,小子,威胁老夫。那药材你都用不上,给老夫卖了用做研究经费怎么了?向陛下告发老夫?你小子省省吧,御药局给的那些药材顶多值一千两,讹了金家一万五千两,你想和谁互相伤害?”
容棠萎了,拔腿要跑,被张太医揪住,“乖乖去扎针……”
嗵一声,摔倒在地,一颗小石子掉在地上。
容三飞速而来,拣起小石子,“张太医,得罪了。”
容四把他扛起来放进一间空屋子,这老头轻不得重不得,真让人头疼。
“怎么回事,把他招来了?”
容三大喊冤枉,“属下可没招他,他卖了药材,本来就是要找主子的。骑个骡子在伯府那边转悠很久,想找人带他来容家村,见到我们俩就缠上了。我们为了拖延时间,带他先去京兆府打听杨连业的事,又去北山大营打听杨连贵的事。原本想让军营里的伤兵缠住他,谁知道他偷摸跑出来了,等我俩发现,都追不上了。”
容棠头疼不已,太难缠了。
“两个姓杨的怎么说?”
“杨连业只能小惩大诫,杨连贵不好说,他手上没有直接人命,听郑千总说,金士钊找了王彪,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事情就是这样,只要金士钊坚持这是家务事,就算动了退伍伤兵利益,又有谁愿意替他们说话呢?
除非手上沾了血,闹得天怒人怨了,不得不处理。
几个人说着话都进了正堂屋,春草给容棠擦头发,絮絮叨叨说张太医的不是。
“杨连贵做了这么多年庄头,都捞了什么好处,有数吗?”
容三含糊道:“啊,明天会有人送消息来。”
容棠就知道,这是又和前同事商量妥,搞杨连贵。这也没办法,容棠这个身份天然被金士钊压得死死的,就算他们做事再不地道,顶多被人戳脊梁骨,骂几声难听的,很难将他们入罪。
“先别管了,明天收铺子去。等金士钊主动给,想也不要想。”
李石娃在门外问,“棠世子,那个爷爷说身上痒,让给他挠。”
“去挠吧!”
容棠挥手大方的应了,抬头见拣柴的汉子们人人背了一大捆,明明很累,脸上都是笑容。
“大家都累了,放下柴回家休息吧。”
容大山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