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二叔喝着酒,似乎是因为被提起了伤心往事,他情不自禁地喝的有点多,一瓶接着一瓶,很快一箱子酒就已经见底了。
“冥河村啊,都是些早就该死的老头子老太婆,我恨不得啊……”
徐志二叔很快就醉倒了,我和徐志面面相觑。
“徐志,你二叔都这样了,应该没法带咱们晚上就回村吧。”
“没说非得我二叔开车吧,他们有没喝酒的,随便喊一个都能开车。”
徐志也喝上头了,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回头戳了戳身后的一大桌子人,然后就继续喝酒吃菜了。
我顺着徐志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伙人衣着和周遭的路人格格不入的,但行为举止和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吃吃喝喝的,热火朝天。
确实有几个人面前摆着饮料,我松了一口气,喝了酒的人开车我可不放心,别冥河村的危险还没降临,就把小命交代在半道上了。
确认还有人能开车以后我就放心了,跟着敞开肚皮吃,接下来去了冥河村我估计想要吃顿好的就不容易了。
吃饱喝足以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大家伙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徐志虽然有点喝上头了,但还记得回村的事情。
他站起来晃了晃脑袋,然后抬手招呼其他人:“大伙都差不多了吧,咱们该回村了!”
徐志是冥河村年轻人里领头的,说话还是很管用的,大家伙立马就都站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排成排准备上车。
徐志则是扶着自己二叔往货车走,我赶紧追了上去,货车的两个前座已经被司机和徐志二叔给占了,我只能跟着其他人往货车车厢里走。
货车车厢里有点古怪的味道,像是什么动物的排泄物,刚进车厢感觉还不强烈,门关上以后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而且小小的车厢根本装不下多少人,大家伙只能互相挤在一块儿,这才勉强装下了所有人。
车子很快就发动了,刚一启动就颠簸得很,挤在人堆里我的呼吸特别困难,手脚因为长时间僵持着很快也变得有些麻痹起来。
我试着舒展自己的身体,可手刚一伸开,整个人就无可奈何地往旁边倒。
我边上还有好几个人,车厢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能见度特别差,我也数不清具体有多少人。
为了安全起见,我只能继续僵在原地,整个人很被动地跟着车子晃来晃去的。
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倒是都表现的很自如,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人挤人的情形,没有一个人出声抱怨的。
我更加不好意思说什么,和大伙一块憋着忍着。
在车厢里我没法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只是觉得慢慢地已经可以适应被夹在人群中的感觉。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身体好几个部位已经没有知觉了,都是供血不足惹的祸,也只能继续熬下去了。
“徐志,咱们还得多久才能到村子那儿?”
忍着归忍着,难受是真难受,找个人问问,一块儿说说话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过徐志还没答应我,其他几个离我比较近的村民就相当热情地回应道:“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吧,我们坐过很多次货车了,时间都掐的很准,用不着看表。”
一个小时……
我皱起了眉头有点苦恼,再坚持一个小时也太难熬了,这一路上晃晃荡荡的,还没到冥河村呢,我就得先掉了半条命。
突然我们头顶的吊灯开始莫名地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还不停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愣了下,心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啪嗒的一声,头顶的吊灯直接熄灭了,再然后整个车厢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
“这咋了这是?”
“灯泡坏了吧,徐志他二叔就是抠门,灯泡也不知道换换。”
“去你的,你二叔才抠门!”
大家伙吵吵闹闹的,没人把突然熄灭的灯泡当回事,似乎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我看大家伙都挺悠哉的,心中稍定,鼻子微微一动,突然从车厢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里嗅到了一丝有些刺鼻地腥臭味。
刚才车厢里是没有这股子腥臭味的,人挤人下也就多了些酒味和汗臭味……
嘎吱!
车子突然一个猛烈的晃动,我们整车厢人都往前狠狠地撞了一下,我被挤到了角落里面,胳膊肘撞到了车厢的铁壁,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