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打来电话的人是宁采儿,我有些意外,但想想是老式手机也就释然了。
不过奇怪的是宁采儿问我的问题,一直以来宁采儿都可以精准地判断出我在什么地方,我甚至怀疑宁采儿在我身上装了定位用的东西。
可现在宁采儿一上来就问我在什么地方,难道是我不经意间将宁采儿装在我身上定位用的东西给碰掉了?
不……不对!
我凝望着门外的飘雪,恐怕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才是关键,秃顶老头带我来白事村躲麻烦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说不定就是因为我来到了白事村,宁采儿才无法判断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我在……我跟我一个朋友去他家住一段时间!”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盯着手里的老式手机看了半天,宁采儿没有再打回来,应该也不会再打了。
我有些激动,久久不能平复,宁采儿的电话算是一个意外惊喜,原先我对躲在白事村是否靠谱还有怀疑,但现在彻底放心下来了,连宁采儿都找不到我,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更没法找到我了!
只是不知道白事村能不能挡得住黄
菊山里的那个鬼东西,或许我可以在白事村一直躲一辈子?
我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就算真的可以在白事村躲一辈子,我也没法受得了,我还没有成家,还没有享受过人世间的美好,还没有……做很多一直想做的事情。
砰!
一声闷响从屋外传了进来,好像是什么重物掉在了雪地上面,我愣了下走出屋子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很快就将视线锁定在了枯树底下的空地上。
是一截树枝掉在了地上,凑近点看,树枝是自然裂开的,断口参差不一,上面还覆盖着积雪和一些冰棱,应该是扛不住重压断开的。
我走过去将树枝抬起来,轻轻一抖,上面的积雪就全部洒落下来了,树枝一端缠绕着一根黑色的绳子,大概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不过只剩下一截。
没什么稀奇的,我将树枝抬到角落里贴墙放下,然后走到院门口探头出去打量了一眼。
已经被积雪覆盖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应该是雪越下越大的缘故,村民们都各回个家了。
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刚好中午十二点整,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说到吃饭,我有点扛不住了,一天一夜下来就喝了点水,现在回过神来,肚子就开始饿的咕咕叫起来了。
我转头看向院子里的厨房,厨房门口摆着一堆柴火碎,不过都已经被打湿了,根本没法用。
秃顶老头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厨房里肯定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看来只能等秃顶老头回来了,但我饿的实在难受,想了想还是朝厨房走去。
反正要在秃顶老头暂住一段时间,就当是提前了解一下环境好了,以后也是要生火做饭的。
厨房的门和其他两间屋子的门不同,是单开的,而且是往外拉的,应该是不想本就有限的空间再被房门占去一部分。
我伸手拉了下门,没拉开,但屋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转轴有点老化了,稍一用力就可以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用力将厨房门拉开,一股子怪味迎面袭来,应该是尘封太久的缘故,闻着还有点上头。
厨房里同样是一片昏暗,入眼就是一个占据了厨房大半面积的灶台,灶台上摆放着一根已经快要燃尽的蜡烛,我掏出打火机点燃,厨房全貌在我面前显露。
看到角落里摆着一座老旧的红棕色供台,我的双眼猛地一缩。
第三座了!
算上我眼前的这一座古怪供台,我已经见到三座相同款式的供台了,一座是在阳光孤儿院,说是专门用来割肉的,特别邪门。
还有一座在秃顶老头家,之前是用来供奉黑珠子的,同样十分邪门。
倒是眼前这一座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砰!
又是一声闷响,我吓了一跳,走出厨房,还是枯树底下,又有一根断裂的树枝掉了下来,这一次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封闭的水井上面,好像还把石头井盖给砸开了,有一截树枝是插在井口里的。
我挠挠头走上前去打算把树枝抽出来扔到墙角去,不过刚一靠近就看见插在水井里的树枝另一端也系着一截黑绳。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枯树上的树枝上都是积雪,看的不是很清楚,我干脆走到枯树底下抓着树干用力地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