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残破的废墟里整个人风中凌乱,突然看到一个小孩躲在隔壁家的墙边上,看到我发现他便缩回脑袋消失不见。
我认出那小孩就是豆豆,瞧他刚才那面色和眼神,我便猜到他大概是什么身份了。
刚一进村就遇到鬼怪,我这个体质还真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好在昨晚遇到的是善良的鬼,而不是什么勾魂索命的厉鬼。我一脸庆幸的冲着废墟拜了一拜,然后扭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没了投宿的地方,我只好黑灯瞎火的继续寻找肖家大院的踪迹。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歌声随风飘了过来。
那声音宛转悠扬,像百灵鸟一样。我一路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歌词就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痴人酒醉不自知,万花丛中把蝶戏。
蝶自朝生暮而死,大梦一场空欢喜。
……”
这歌词凄切,歌声也那么凄凉,听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走着走着,我不觉停在一扇青漆大门的前面,头顶有一块气派的匾额,清楚的刻着“肖家大院”四字。
竟然找到了!
我惊喜的绕着大院四周转了一转,看到那红墙白瓦,杨柳依依,好不气派。
我尝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打不开,于是我站在狭小的狗洞前犹豫了一会,最终认为还是直接扣动门环来的实在。
难以置信的是,不过一会门还真就打开了。
我毫不犹豫的抬腿跨进高高的门槛,整个大院的样貌便悉数展现在我眼前。
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几个世纪之前的府邸。
开门便看到修葺整齐的厅室,富有情调的门廊,花鸟草木欣欣向荣,仆人来来往往。
我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以确保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本身想好自己可能要从荒废的大宅子里像捡破烂一样的寻找一枚簪子,由于反差太大,所以眼前这个情形反倒让我不知所措。
更奇怪的是,我抬起头,竟然发现天空上挂着明晃晃的大太阳。
我连忙退出院子试图确认些什么,仰头一看果然还是晚上,可是当我站在门外往院子里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事物被黑暗笼罩,什么也看不清楚。
很显然,这院子大有问题,可害怕归害怕,我必须进去一探究竟。
为了壮胆,我打开包袱把各种符纸往身上贴了个遍,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再次走近了院子。
果然,里面立马恢复了一派繁荣的景象。
我大步流星的往宅子里走,发现里面的那些人像是根本看不见我一样。
唯独一个人,她站在院子深处的桃树后面,捂着嘴巴好像在对着我发笑。
我气愤的想,就算我把自己贴成了木乃伊,也不应该嘲笑我吧,谁没有个为了保命病急乱投医的时候?!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作为宅子里面的人,她怎么能看到我呢?
感觉到她的不同之处,我便大胆的向她走去,她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提着一袭白色的裙子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我是人她是鬼,我不怕她,她反倒怕起我来了?
这么一想,我的胆子就更大了,直接登门入户放飞自我的逛了起来。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太过天真了些,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房间里面,我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盘扣暗花丝绸上衣的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屋子的角落里坐着一堆瑟瑟发抖的女子。
男人命令手下把其中一个女子拎起来拖到房间的正中心,然后便逼着她唱歌或者跳舞。
女人显然是已经被吓破了胆,站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唱不出东西,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全然不知所措。
男人见状勃然大怒,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不由分说的扣动扳机,“咚”的一声就把她的脑袋射了个稀巴烂。
房间里顿时充斥着女性的尖叫。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真枪,也没见过这么真实而血腥的场面,整个人吓得两条腿都有点不听使唤。
我低下头,猛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溅得满是鲜血,我看到我的手上,裤子上,鞋上,也全都是血!
突如其来的血腥味冲得我的大脑措手不及,本身置身事外,现在却被牵扯其中,这立场一变我的处境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我这才看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冷冰冰的聚焦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