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外面暗的出奇,再也没有红色的天空,甚至看不到月亮。
许安下说,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天狗食月,没了月亮,那怨灵的能力便被削弱了大半。
月亮属阴,所以大多数鬼都能在夜间行动,而厉鬼则更甚,可以从月亮中获取能量。
在这种天狗食月的夜晚,鬼是会陷入半睡眠状态的,他们大多会在自己寄居的地方休眠,不会出来作乱。
这一晚,许安下没有忙活他那些防御工事,而是喊我提着那盏通冥灯出门。
我俩一路来到那口枯井之上,用最笨的方法在树上绑了条粗麻绳,然后顺着绳子下到了井底。
令我惊讶的是,这井底竟然别有洞天,下到一定的地方之后就变成了分出几个厅室的地下住所。
只是这住所十分令人不安,墙上的石头都是一个个凸起的人脸。
许安下说,这每一个人脸都是亡命井中的阴魂。在阴魂之间穿梭而过,我心头不禁有股凉意油然而生。
也不知穿过了几个房间,我们在一个房间里看到很多丝缠绕在一起,拨开这些黏糊糊的丝走到房间的深处,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茧散发出一股热量。
“这家伙倒是鬼精鬼精的,趁天狗食月,结茧化身,等到月亮再次升空,他的力量便能更上一层楼。”许安下看到眼前的景象,感慨道。
显然,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毁掉他,让他再也没有破茧重生的机会!
许按下用召火符唤出业火,焚烧他的茧,这时候,一群黑压压的怪鸟从房间外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我的眼前瞬间被这群东西堵得水泄不通,身上别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这熟悉的撞击力度,没错了,就是这些天总是在外面撞击窗户与墙面的东西!
我看不清楚它们的模样,也躲不掉它们的攻击。
这种时候还是许安下反应快,拉着我连续往回跑了几个房间,然后费力的关上石门,这算是暂时脱险。
“这是什么玩意儿,真特么凶险!”我气喘吁吁的说。
“这是尸鹫,别的鸟喜欢住在天上,这种鸟就喜欢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喜欢以尸体为食,杀不死,因为相传它们其实是冤魂的怨念化身。”许安下为我科普道。
我感叹,普天之下还有这么神奇的物种,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杀不死,那咱们还能进去不?”
“这个简单。”
许安下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根红线,一端绑在他的手腕上,另一端绑在我的手腕上。
然后,他又从包里取出了一株叶子圆圆的草,塞进嘴里嚼烂吞了下去。
他说,这是弊息草,由腐肉与血土养育而成,具有一定的死气,但又不多,刚好能够中和人的气息,起到暂时隐藏自己的效用。
我又问他红绳是做什么用的,他说,因为我身上已经有了过多的死气,吃弊息草的话,用量不好控制,索性直接用这红绳把他获得的死气渡一点到我身上,能起到足够的功效即可。
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了许安下,我就见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管它是啥呢,只要有用的就是好东西!
果然,用了弊息草之后,那群鸟没有再来骚扰我们。这次,再下符纸之前,我和许安下合力关闭了石门,确保不会有其他幺蛾子过来捣乱。
许安下这次也深知了办事效率的重要性,直接下了血本贴了七八道符纸在茧上面。
咒语一念,便催动起大火,把整个房间里的丝丝线线燎了个精光,并且恰到好处的熄灭了。
火一灭,就看到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刘有余,他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液,身体轻微的起伏像是再进行呼吸。
我刚想一脚踢上去了解他,却被许安下给拦住了,他再次强调,不能弄坏他的脑袋!
于是,我就在一旁看着,许安下小心翼翼的把他沾着黏液拉丝的脑袋给摘了下来,装进布袋,然后一道勒令让那具尸身化作了一滩血水。
本以为他会拿着那个死人脑袋去交差,没想到最后一次见刘家两兄弟,就只是跟他们结了下账,便赶着老马回冥店去了。
一到店里,他就拿福尔马林把那颗脑袋给泡上了,别说,放在冥店里还真挺应景,平添不少恐怖的气氛。
有过了几天,我看到那颗脑袋突然就不见了,还以为许安下终于放弃了奇怪的收藏癖好。
没想到有一天,他突然把我喊了过去,告诉我要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