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个镇子已经不适合我待下去了,于是我遮头盖脑的往山上走。
这时候天已经特别黑了,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来照亮,摸索着先前走过的地方往裂谷那边去。
一路上,我尽量不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但一到了低草的地带立马有一大群围了上来。
没有办法,我只能尽力的奔跑,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就快要体力不支了。
突然,我脚下一空,不知怎么得就开始向下滑。
这好像是一个洞口。
虽然整个过程又陡又长,但是好在屁股底下的石头都像是久经摩擦的样子,特别圆润。
我一溜烟往下滑了好远,然后普通一声不知从哪里掉了出来。
这里很黑,左右两边夹着山体,脚下是密集的草地。风很大,触碰着山峦发出呜呜的鸣叫。
透过左右高高的山体,我能看到外面漆黑的天空。我欣喜的发现,我已经到达了裂谷下面!
我顺着长长的裂谷行走,发现下面的地势比上面舒服的多,虽然风大,但温度恰到好处。
我实在是太累了,感觉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我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地上的草茂密又柔软,我感觉特别舒适。于是困意涌上心头,我便枕着草,盖着风,席地而眠。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天已经凉了,确认过一遍之后,我发现那些怪物并没有追到下面,于是我便大胆了起来。
我快步的在山谷里行走着,寻找传说中住在谷底的妖尼。我沿着山壁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镶嵌在山壁当中的木屋子。
那屋子看起来有些简陋,屋外围着一圈栅栏,栅栏里种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门口还有用来筛选和磨碎中药的工具。
我在栅栏外面站了很久,想着里面可能住着一个可怖的老尼姑,这脚就不听使唤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我在外面呆呆的站了一会,不想里面的人竟然打开门走出来了。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头上绑着一条白底蓝花的布条,束起一头秀发。
她看到我,微笑着说:“异乡人,你从哪里来?”
还没回答,她便邀请我到屋里坐,我此时满眼都是她笑起来时脸颊上的梨涡,以至于她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几乎是没有听进去的。
不过,既然遇到了人,我还是决定问一问正事:“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妖尼,妖尼阮青仪。”
“哦?妖尼,是怎样的人?”她露出一脸好奇的表情。
想来她并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于是我便把许安下给我描述的阮青仪几乎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她。
不过我也有一件好奇的事情:“姑娘,你的家人呢,怎么住在这悬崖峭壁之下?”
她眨着一双灵慧的大眼睛,笑呵呵的说:“大概,因为我就叫阮青仪吧!”
她这话吓得我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给喷了出来。
她就是阮青仪?那个传说中极其恶毒精通十八般酷刑爱好折磨人的妖尼,阮青仪??
我斗胆从头到脚审视了她一番。
首先,她不像妖,其次,她不像尼,再次,她一点也不符合许安下描述的年龄特征。
看我用怪异的眼神瞧她,她也不生气,反而温柔的给我讲述关于她的事情。
原来,她只是一个素爱侍花弄草的姑娘,因为这山谷里土壤湿润又丰沃,气候又好,所以便搬到了这山谷下面。
因为这座山里常年闹妖怪,所以那些愚民便把她和妖怪莫名其妙联系到了一起,渐渐的,就流出了她是个怪物的传闻,至于妖尼一说,大概也是这些流言中的一个分支了吧。、
我不由感叹流言蜚语之可恶。
不过,如果事情是如她说的这样,那么地精给的提示恐怕并不是指她了,许安下的解读也应该是错的。
虽然我基本断定自己此次白跑一趟,但能够为这样可爱的姑娘正名,我内心的正义感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我告诉她我是意外掉下这里来的,因为有急事要忙,所以很快就要赶回去了。她说她这里难得有人来,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感到有些寂寞,想让我留下来陪她吃一顿饭再走。
我这么一听,当即就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暂时留下来尝一尝她的手艺。
她从自家院子里采了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入菜,这让我更加好奇其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