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夜城的空气比以往的都要沉闷,潮湿。
才从车上下来没一会,张瑞就感觉自己的肺就被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绳子给牢牢地捆了起来一样,呼吸不畅。
“咳咳!”
张瑞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旁的韦斯特关切道:“张先生应该不常来这地下。”
“恩,没事谁会往这下面跑?韦斯特先生经常来地下?”
张瑞扭头看着韦斯特,后者咧嘴笑了笑,“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在地下才能做,毕竟在您看来,我们是见不得光的。”
“自从跟陆先生谈过什么光与暗之后,我已经被他洗脑得不知道什么叫能不能见光了。”
张瑞摆了摆手,“陆先生一直都如此富有哲学和‘诗意’么?我还没接触过像他这样‘文雅’的人,你有没有见过他脸上有别的情绪,比如发怒什么的?”
“没见过,陆先生永远都会保持绝对的理智,从不会失控让情绪左右他的判断。”
“绝对的理智?从不失控?那他还算是人吗?”张瑞只是随口调侃,但韦斯特知道陆敏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所以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张瑞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表情笑着说:“开个玩笑,我其实非常佩服他这样的人,永远保持理智,就永远能够做出最优的选择。”
“陆先生还羡慕您呢。”
“羡慕我什么?”
“一切吧,大概。”
韦斯特这话让张瑞云里雾里,或许这就是跟陆敏接触久了之后的毛病,有个词就叫‘无病呻吟’,用来形容他们这类人最适合不过了。
这一趟下来标注信标,两人身上都带了‘标靶’。
那是一种对生物信号进行标记的小盒子,只要将这小盒子前端的信号发射装置对准某一个人按下开关,这个盒子就会发射出特殊的信号附着在这个人身上进行生物标记。
这就像是在某个人身上注入了一个以心跳为电源的追踪器一样。
不过这种信号时效并不会长,根据其心跳强弱,最长能够维持一个月,最短可维持三天。
根据赵德志供出的人员名单信息,张瑞和韦斯特一个个地去寻,一旦发现之后二人就会同时将捏在手里的‘标靶’向对方发射信号,用两个信号来锁定某一个人确保没有失手。
韦斯特带着的隐形眼镜能够立刻将标注的信标显示出来,如果多了红点,那就代表标注成功了。
这么隐蔽的行动几乎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张瑞二人就将赵德志供出来的名单上的人全部做好了信标。
“全部标注完成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每秒更新一次,只要把数据传输到指挥中心,你们就能安排警力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韦斯特警戒地看着四周的霓虹闪烁,头顶的灯光忽闪忽闪,脚下的地面忽明忽暗,在漆黑的巷道之中保不准有什么人在盯着他们。
“张先生,事情办完了我们也应该走了。”
“不着急,来都来了,顺带把才能流失的线索摸一摸。”张瑞摇了摇头,他把有关刘华这类人的事情告诉了韦斯特。
“坠楼身亡,还在人口信息库里更新了这条死亡状态,这确实有些蹊跷。”
两人在阴雨绵绵的街上朝着刘华生前居住的地方走。
“对,目前我只确定刘华就是通过与我儿子肢体接触让我儿子染病前去医院的人,我想像这样的人不止一个,回头再去跟孩子们的家长了解一下做做人像侧写,录入电脑之后筛选一下就能得到更多线索了。”
张瑞说着抬头看着犹如珠帘的细雨,“这些雨水不会是污水吧?”
那味道让张瑞一言难尽,就像是没晾干的衣服捂了好几天一样。
“是消毒水,地下常年不见阳光,霉菌细菌很多,虽说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打了抗菌的疫苗,可除了人之外方方面面都要消毒才行。”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满天的消毒水对生活在这儿的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张瑞甚至在街上都瞧不见几把伞。
韦斯特抬头看着挂在楼上的昏黄路灯,“张先生,咱们得加快速度才行,这黑暗之中指不定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呢。”
“影刃的人么?我也感觉身后好像是有人盯着。”
张瑞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如果真敢下手,那就顺手捉了,这样就能审出另外两处军火的位置了。”
“我想没那么容易,这伙人连我们都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