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向那边招手道:“县丞大人,这里出人命了。”
两名佐官都是扭过头,只当没看见。
“谁要报官啊?”魏长乐经过旁边,笑眯眯道:“我是官,你们来报!”
众人更是惊讶。
“他从楼上摔下来!”有人看着魏长乐道:“伤得很重,这!”
魏长乐不等他说完,已经笑道:“这有什么好报官的。也许他觉得自己该死,所以跳楼自尽,不必大惊小怪。等等看,他要是死不了,抬去看大夫,要是死了,抬出城去埋了。这种无聊事,报官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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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魏长乐却已经背负双手,再不看一眼,从众人边上走过。
两名佐官都是一脸凝重,见魏长乐哼着小曲过来,心中都很清楚,堂尊将那名箭手从楼上丢下来,那可不只是冲着一名小小的守卫,这分明是向那位散校郎示威。
那位散校郎固然不是好惹的,可这位县尊那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
这才刚到一天,就已经是锋刃毕现了。
两人也不敢多说,见魏长乐上马,便也迅速上马跟在后面。
茶楼和北风楼都在清平街,不过相隔有大半条街。
北风楼不愧是山阴第一酒楼。
从外边看就已经很是艳丽,里面更是只能用奢侈华丽来形容。
无论桌椅还是摆设,都异常考究,古色古香。
五张桌子摆放在大厅之内,居中是一张圆桌,四张方桌则是环绕在圆桌周围,每张桌上都已经摆放了茶水点心。
最显眼的是靠东首的一张屏风前,摆放着一架古琴,琴旁焚香,但却不见弹琴人。
外面天寒地冻,但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此刻屋内济济一堂,但气氛却很是压抑。
最上首的一张桌子最大,明显是宴席的主桌,坐的人暂时却最少。
“县令大人很快就到了,大家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主桌一名年过六旬须发皆白的老者咳嗽一声,扫视在座诸人缓缓道:“如果没有其他话,咱们就一起下去等候了。”
他边上一名体型富态的粗须老者立刻摇头道:“你们下去迎候吧。老夫这阵子腿脚发疼,就不下去了。”
此人也是年过六旬,圆脸阔耳,下巴一大坨肉显得没了脖子,显然平日对食欲并不节制。
六旬老者笑道:“文祖兄,我知道你因为令侄之事,心中不快。但不看僧面看佛面,魏知县毕竟是河东魏氏子弟,这面上还是要好看些,大局为重!”
粗须老者脸色一沉,道:“谭老哥,什么叫做大局?咱们出银子设宴,请他来赴宴,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大家都不是傻子,也知道魏长乐今日赴宴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向在场诸人,道:“你们心里都清楚,咱们这位知县老爷,今日肯定又是要让咱们捐粮了。”
“入冬的时候,咱们已经捐过一回。”下面立刻有人道:“真当咱们是粮库,随意取用吗?”
边上有人附和道:“这样下去,那就是无底洞。这几年收成每况愈下,田地的粮食还没熟透,时不时就有盗匪抢粮,自己吃粮都成问题,哪还有余粮捐过那些穷腿子。”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都是不平。
坐在粗须老者下首的士绅还不到五十岁,面相清雅,带着淡淡微笑,显得十分儒雅随和,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
他显然也很有威望,嘈杂声静下来后,此人才道:“魏知县是从西门入城,经过了不良窟。他应该是看到不良窟许多人忍饥挨饿,心生不忍,所以才要筹粮。只是县仓无粮,才将目光放在了咱们身上。”
“甘员外,恕我直言,这话就不大对了。”下面立刻有人道:“看到有人饿死,咱们心中也是不忍。但知县要筹粮,大可以去找上面,怎么反倒盯住咱们?他真要有慈悲心肠,大可以自己掏出粮食来。魏氏家大业大,听说河东马军一兵配两骑,每天那些战马吃下的粮草都比西城所有人吃得多。他们要是有心,让战马的马粮减半,就足够不良窟的人吃饱喝足。”
此人义愤填膺,显然极其反对捐粮,言辞很是激烈。
他身边有人似乎觉得他言辞太过,扯了他衣角几下,这人才意识到说的太过,冷哼一声,止了话头。
粗须老者却道:“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理。”拿起桌上的酒壶,竟然直接对着壶嘴饮了一大口,胡须沾着酒水,仰着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