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才能活命,三年就是六千石。”
他自言自语道:“不错,其他的账先不算,今天至少要拉六千六百石粮食回来。”
两名文吏对视一眼,心想堂尊真是异想天开。
莫说六千六百石,今天要是能弄回六百石,那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魏长乐正准备再详细搞清楚账目,外面却是传来焦急声音:“堂尊,堂尊在哪里?快,赶紧找到堂尊!”
魏长乐听那声音慌张,知道事情不对,直接走到户房门前。
其他各房的文吏也被惊动,都站到门口。
只见一人已经冲到东院内,四处扫视,瞧见魏长乐,就像是看到大救星,飞奔上前,气喘吁吁道:“堂尊,不不好了,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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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仓署座落于山阴城东北角,因为是要地,周围并无民居,而且城兵的营地就设在户仓署附近,相距不到三里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帝国北境是战事频发之地,哪怕已经与塔靼议和多年,但塔靼人反复无常,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南下侵扰。
北境的运输条件也是恶劣,为以防万一,分布在边境戍守的十二戍堡固然囤积了不少粮食,像山阴这样的边境城池,也是备有一些军粮,以备不时之需。
户仓署占地面积不小,储存的粮食自然也是丰厚。
哪怕是西城众多百姓忍饥挨饿,甚至有人饿死,户仓署也是不放出一粒粮食。
户仓署周围修了高大的院墙,只有前后两门。
院墙内时刻都有兵士来回巡逻,而前后门平日也都有数名全副武装的军士守卫。
一直以来,因为无人敢靠近户仓署,所以这里素来平静。
但此刻的户仓署前门外,却是乱成一团。
几十名城兵横成一排,有的握刀,有的持枪,甚至有几名弓箭手,阻拦任何人靠近仓库。
队列前面则有四五名骑兵,手握马刀,居高临下看着对面。
对面却是黑压压一群人,除了几名衙门里的差役,其他都是五仙社的喽啰。
人群中发出凄惨叫声。
却是有数人受伤,有的被砍了肩膀,有的被长枪扎了大腿,此刻同伴正在帮忙处理伤口。
另有两具尸首躺在地上,一人被砍断脖子,另一人则是直接被长枪刺穿了心脏。
蛇大杨雄蹲在尸首边上,死死盯着对面骑马居中一人,目光如刀。
那人却赫然是庞老六。
他手中马刀沾血,显然一人被砍杀正是他的杰作。
“谁敢再上前,老子认得,刀不长眼。”庞老六脸色阴沉,抬刀指向站在人群前的主簿蒋韫,冷笑道:“蒋韫,你他娘的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带着一群泼皮前来抢粮?你这是要聚众谋反。等散校郎到了,看看你是怎么死。”
蒋韫也是脸色发青,既有恐惧,亦有愤怒,沉声道:“庞队正,你!”
“住口!”庞老六喝道:“老子现在是队率,不是队正。”
“好,庞队率,你说我聚众谋反,那是血口喷人。”蒋韫脸色难看至极,道:“这些人都是衙门招募的壮班班丁,不是你口中的叛匪。散校郎当初是帮助县衙收取赋税,如今堂尊要清账,将税粮入县库,有什么问题?”
他抬手指着两具尸首,怒道:“你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杀人,这是草菅人命。”
“抢夺官仓,无论是谁,就是造反。”庞老六冷哼一声,“谁敢上,老子就杀谁。”
杨雄缓缓站起身,双手握拳,怒视庞老六。
“蛇大,你还真以为换了主子,就扬眉吐气能做个人了?”庞老六盯住杨雄,不屑笑道:“狗就是狗,怎么着也是一条狗。不对,狗对主人忠心耿耿,你这条狗有奶便是娘,毫无忠心可言,那是连狗都不如,哈哈哈!”
其他城兵闻言,也都是大笑起来。
杨雄怒不可遏,握拳便要上前,却感觉肩头一紧,扭头看过去,却是孟无忌拦住了他。
杨雄皱眉,孟无忌却是一瘸一拐上前几步,单手背负身后。
“啧啧啧,这魏知县真是无人可用了。”庞老六感叹道:“要么是一群烂到骨子里地痞无赖,要么是个瘸子。孟无忌,不都说你熬不过今年冬天吗?怎么还活着?我还担心你冻死街头,没人帮你收尸呢。”
孟无忌却是微微一笑,问道:“庞队率,你杀了人,还能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