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歆都惊了。
顾家人还要不要脸了,这么欺负一个孤女,明明是顾家二娘子,却被推了出来冲喜,但凡有点良心的,这个时候就该及时住手了。
她被气得不清了,谢家总共两女,父亲怕他去后有人会欺负她们,养了谢凛这个养子来保护她们。谢凛与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她们危险的时候,还是会挺身而出。
可顾家呢,有着血缘关系,割不断的血缘,竟还这么欺负自己的家人。
谢歆被气得头脑发晕,里面的顾长宁撑着走了出来,“上官阿姐。”
少女站在门口,面色苍白,侧脸上带着擦伤,略显几分狰狞,可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谢歆就开始埋怨了,“都是姓顾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她回过身子去搀扶顾长宁,台阶下的顾元墨就开始说话了:“妹妹,你闹什么呢,陛下赐婚,你怎么敢逃婚呢,陛下怪罪,整个顾家都会遭殃的。”
谢歆又被气住了,动了动嘴唇,小娘子紧握住她的手,红衣显得皮肤白净,她心就软了,说道:“好了,我不说话,你说。”
顾长宁朝她弯弯唇角,抬首看向双生堂兄,她以为这对兄长待她如青妹一般,她将他们当成依靠,最后,就是这份依靠毁了她。
顾元白上前两步,“妹妹,莫要胡闹,随我入宫去见陛下请罪,顾家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你不能任性而毁了整个顾家呀。”
“我胡闹,我是顾秀宁?”顾长宁怅然道,“我是谁,我是顾秀宁吗?”
她的话,让顾元白怔住了,他的眼中划过不忍,他的弟弟开始喊道:“你跳下马车摔坏脑子了吗?别胡闹了,快随我们走,祖母在家都晕倒了。”
顾元白说道:“祖母听闻妹妹逃婚,已然晕厥过去了,为她着想,妹妹也不该这么胡闹。祖母年迈,我们做晚辈的,切莫让她揪心不安。”
谢歆观看眼前的俊秀郎君,光风霁月,怎么心就是那么黑呢。
“顾家两位郎君,我是顾长宁。”顾长宁再说一遍,“圣上分明赐婚于顾秀宁,你们却骗我入宫,你们却说我胡闹。”
顾元白眉眼皱起,她连兄长都不喊了吗?
“是你自己要上入宫的,与我们有何关系,你以前任性,现在只怕是脑子也摔坏了。”顾元墨叫喊着,又同谢歆说道:“上官夫人有所不知,我家这个妹妹自小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脑子又撞坏了,您将她交给我们就好,莫让旁人以为我们顾家纵她逃婚。”
谢歆说道:“她只伤了脚与脸颊,又没有撞到脑子。她说她是顾长宁,你没长脑子吗?长这么大,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不知道,叫你来喊?”
顾元墨愕然失语,他不懂谢歆为何要和顾家做对了。
见他哑口无言,顾长宁抿唇笑了,“顾家二郎君出门忘带了脑子,连自己的亲妹妹与堂妹都分不清了。无妨,总有人会认清我的。”
话音落地,院门处来了一行人,几乎是小跑进来,口中喊着:“小主人,我老周来迟了。”
棠记诸人来到跟前,挡住了顾家两人,周管事周晏先说道:“外面都说赐婚的是顾家大房顾秀宁,新人逃婚,你们不去找顾秀宁,作何来这里欺负我家小主人。”
见他们无礼,顾元白望向台阶上的女孩,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女子的模样,奴仆欺主。
他说道:“妹妹究竟是想做甚,要害了顾家吗?二叔不易,撑起整个顾家,难不成你想毁了二叔的心血不成。我们都来接你了,先请罪,诸事再议,顾家与你的安危相比,孰轻孰重,你竟然如此不懂事。”
顾家因她陷入危险中,最该想的是搭救整个顾家,而不是这么自私的撇清关系,她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顾长宁被说得傻眼了,很奇怪,她被骗了,他们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她自私这样的话。
少女眼中的通透渐渐化为疏冷,“整个顾家欺我骗我,我为何要为顾家着想,你打我一巴掌,我还要为你着想吗?顾家大郎口口声声说是自私任性,怎么不说说顾家做的事情呢。你是清风霁月,可你怎么对我说呢,你说陛下赐婚与我三皇子。”
顾元白震惊地看着她,少女已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接着说道:“第一,陛下赐婚顾秀宁,我是顾家二房顾长宁,你们莫要自欺欺人了。第二,我今日跳下马车是因为你们欺骗我,我不是顾秀宁,不算逃婚。”
“第三,赐婚的是顾秀宁,她若不嫁,就会牵连整个顾家,顾家两位郎君还是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