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知大司马的府邸就在附近。”
张家祖孙关门回家去了,
对门棠府里倒是热闹。谢凛进府,府里的婢女都屏住呼吸,吓得不轻。
顾长宁坐在轮椅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伤心,而是及时分析利弊。
皇帝不处置顾家,那就意味着顾家将顾秀宁送进宫里,此事就揭过了。
崔朗瞎了,按照前世的轨迹,三皇子还是会称帝的。
顾长宁螓首低垂,听到脚步声后抬起眸子,红唇微启,“今日多谢大司马相助。”
“谈不上相助。”谢凛选了主座坐下。
顾长宁做轮椅,主座就空了下来。他这么一座,谢歆觉得哪里不对,她就势顺着坐在了谢凛下首。
“顾家的人可真是脸皮厚,怎么说都有他的理。”谢歆说道,她又问顾长宁:“对面张家的人怎么会帮助你。”
顾长宁摇首,她也说不上来,张家突然的帮助,让她始料未及。
谢凛指尖敲在自己的膝上,面色难掩苍白,顾长宁这才注意到他:“大司马身子不舒服?”
“旧疾。”谢凛语气沉沉,为两人解惑:“当年张夫人生产之际,性命垂危,是赵三娘子送了护心丹过去,救了母子二人。张家自然记得这份恩德。”
谢歆恍然大悟,道:“我当一向不管事的张老夫人怎么会对长宁另眼相看,原来是有个缘由。”
谢凛又说道:“今日张御史弹劾顾家,欺骗圣上,不过,被陛下压了下来,朝堂上,陆家与张御史吵了一回。”
张映本就是御史,遇到不法之事肯定的要管,但他没想到皇帝会偏袒顾家。
实则不是偏袒顾家,而是不想翻出之前齐国公府的事情。
一环绕着一环,没有单独的一环。齐国公府那环事刚压了下来,皇帝怎么会让人再提及,贵妃又说了重新办亲事,自然是皆大欢喜,谁还记得顾长宁这么一个小娘子。
顾长宁听后细细分析一句,“陛下这么害怕齐国公府的事情被揪出来,是因为贤妃的死因,对吗?”
“贤妃是染了恶疾,有什么不能提的吗?”谢歆听得懵了,“难不成、难不成另有源头?”
“贤妃是被陛下赐死的,三皇子亲眼所见,陛下本想杀了这个儿子,没想到、他突然中了剧毒。”顾长宁稳定从容,小脸白净,稚气的面上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老成。
她有前世的记忆,这就是她的底气,她知晓许多秘密。
谢歆惊得合不拢嘴,谢凛认真打量着顾长宁,“看来你不蠢。”
顾长宁被她一句话说得小脸通红,心虚得要命,白玉般的耳朵都跟着发红了。
“这件事是秘密,所以陛下不想再度掀开。”
“我的个老天爷呀。”谢歆在贵妇圈子里走动,听到的是都是关于贤妃病逝,齐国公府心怀不轨一事,“那齐家是冤枉的?”
顾长宁说不上来,此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同样,谢凛缄默,余光轻瞥始终镇定从容的少女,对她的反应甚为满意。
他问顾长宁:“陛下不处置顾家,你打算怎么做?”
“与顾家划清界限!”顾长宁语气凝重,“我不想与顾家再有半分牵扯。”
“好,我支持你!”谢歆拍掌叫好。
谢凛提醒一句:“你父亲无子,二房的产业是要充公的,你若自清宗族除名,只能带走你母亲的嫁妆。”
他的目光略过顾长宁白净饱满的额头,少女眼若桃花,眼尾上弯,说话的时候带着两分笑,瞧着很是平易近人。若是不笑,眸色淡淡,又有几分雪里红梅的清冷妩媚。
“我知道,但我依旧会这么做。”顾长宁坚信自己的话,眉眼间又有几分担忧,“父亲有个养子,本朝律法,养子可以继承家业的。但我怕我一走,他们会将顾明赶出顾家。”
“那就不要了,顾家欠下棠记那么多钱,若是还了,顾家也掏空了,继承什么家业。”谢歆说道,而后又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觉得呢?你的脸色怎么更差了?”
谢歆伸手去摸摸弟弟的手背,凉意惊人,酷热夏天,竟会这么怕冷。
顾长宁也有几分担忧,但男女有别,不好宣之于口,只委婉开口“大司马若有需要的地方,大可提出来,长宁愿献微薄之力。”
谢凛似乎听出她的顾虑,坐直了身子,轻蔑道:“我与你父亲是兄弟,也算你的小叔父,不必直呼大司马。”
谢歆听得皱眉,提醒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