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哑口无言,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上车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到半道上就变
了呢。
“大郎,明日还得去将她哄回来,喊上陆睿一起,陆家说了,只要她愿意回来,亲事照旧。”顾琅压低声音劝说自己的儿子,“陆家也说了,棠记是陪嫁就是陪嫁。”
顾元白眼皮子一跳,忍着疼掀了掀眼皮,“陆家也是想要长宁还是要棠记?”
“有区别吗?”顾琅叹气,“只要长宁愿意回来,棠记暂时交到我们的手上,将来怎么陪嫁,我们顾家自己商议。这回我也明白陆家的意思了,他们看到了那块布,开始动了心思。”
“我不答应,他们是为了棠记才要长宁,分明就是侮辱长宁。”顾元白将牙关咬得发紧,腮帮子棱起,继续说:“我们将钱拿出来,还给长宁,再不成打一个欠条。”
“人还在门外,我好说歹说才劝走,给我们五日时间。顾元白,你算过那笔钱吗?你们衙门里聚席,你装阔气付钱,可想过那是多少钱?”
“你想还,轻轻说一句就想还了。你拿什么还,拿你的命还,顾长宁都嫌你脏。”
“你弟弟出门在外,买东西不问价,出手阔绰,每月账单都是棠记去清的。你还得了吗?”
顾琅大怒,说到最后,声音都抖了起来,“她想要我顾家身败名裂。”
“不是的,她不过是一时生气,神智有失。”顾元白目光沉了下去。
“你听我的,明日你休息,我与陆睿去走一趟,这么多年来,她对陆睿的情意,我都看在眼中。”顾琅长久一叹,“你别逞强了,我不信大司马敢对陆家的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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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明月高悬,院子里散着瓜果香气。
周晏绘声绘色地说着顾府门口的事情,顾长宁抿唇淡笑,她望着今日的明月,心中也是舒坦。
重生醒过来,她还时常处于混沌中,如今,她可以躲避顾家的算计了。
她歪着脑袋认真听,顾家这么猖狂,无非是有陆家撑着,而陆国公精于算计,浸淫朝堂多年,老谋深算。他不过是利用顾家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周晏观察着顾长宁的神情,放低声音询问:“小主子累了吗?”
“不累,我喜欢听周伯伯说话。”顾长宁隐隐一笑,两侧灯衬得小脸粉妍,若桃花色,可惜了那块擦伤,略显狰狞。
听着软糯的声音,周晏心都软了,笑得眼睛没缝,“小主子莫要有担忧,生意上的事情有我们,再不济还有大司马。”
“不,我想学怎么做生意?”顾长宁摇首,棠记这么诱人,连堂堂簪缨大家的陆门都惦记着,她更该好好珍惜。
她学过看账簿,会好好地跟在周伯伯默夫人身边学习的。
周晏笑得眼角都是皱纹,顾长宁软软的,笑容淡淡,显得十分可爱。
“您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些事情莫要沾手,有我们在,给您管得好好的。”
“阿娘可以做,我也可以做。”顾长宁愧疚极了,这些年来,她也想学着做生意,每每动了心思,顾家人就开始嫌弃她,说沾染一身铜臭味。
陆睿也不喜欢她与棠记的人太过亲近,她当时害怕,怕惹两头的人都不高兴,就一直没敢再提。
谁能想到顾家与陆家都在惦记着棠记,陆睿是佼佼者,骨子里带着傲气,看不起商贾,每回收她礼物的时候可没有拒绝过。
顾长宁歪着脑袋,墨色的眼眸中通透清澈,
周晏除了心疼还是心疼,默默将到口的话吞回去,小主子高兴顺心就好。
“小主子,顾家来人了,是一个小郎君,自称是您的弟弟。”